待到二人走远,安然才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脸色发白,神情恍惚,连路上给自己行礼的宫女都视而不见。
小宫女奇怪地向身旁的伙伴发问:“安妃这是怎么了,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同伴也摇摇头,不解道:“谁知道呢。”
安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她恍惚地坐在桌前,桌面上前放着一摞白纸,她思索良久,终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但没写多久就又停了下来,接着又发疯般的将纸撕碎。
她紧皱眉头,心绪不宁。
写写撕撕,直至撕完最后一张纸,她已浑身湿透,无力地瘫倒在椅上,满地的碎屑,昭示着面前人的慌乱烦躁。
她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下去,眼神逐渐冷静,甚至算得上冰冷。
抱歉,像她这样卑贱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忠义可言,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会不顾一切,哪怕是往日的恩情。
这般想着,安然的眸子越发平静,就如死水一般泛不出任何涟漪。
玄清竹的马车刚停下,她准备下车,突却然打了个喷嚏,她来不及多想,掀开车帘就走下车去。
和她一同穿着男装的灿星,立刻跟在她的身后。
这是玄清竹第一次来到青楼,眼前的景象让她十分震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脂水粉的气味,随处可见的歌舞奏乐,耳边全是男人的淫语和女人的调笑声。
玄清竹被这般奢靡的景象和刺鼻的气味弄得晕头转向。
玄清竹虽穿着低调,但浑身的贵气和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都让人难以忽视。
玄清竹刚踏进青楼就引起了老鸨的注意,老鸨先是上下打量了玄清竹一番,接着端起假笑,亲切地走上前去。
“哎哟,公子是第一次来这吧?我们这姑娘才艺可多得不得了,快快有请。”
老鸨身上的脂粉气熏得玄清竹直泛恶心,她勉强一笑,大声喊道:“误会,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人。”
老鸨狐疑地看着玄清竹二人,玄清竹给灿星使了个眼色,灿星立刻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锭金元宝递给老鸨,老鸨的眼睛瞬间发光,掂了掂手中的元宝,立刻喜笑颜开道:“不知公子要寻什么人呐?”
玄清竹立刻向她描述起玄稚的身高和长相,老鸨思索片刻后,终于有了些印象,立刻答道:“公子要找的是您的弟弟吧。”
虽然老鸨这一天接客无数,但她对玄稚还真有些印象,毕竟玄稚虽然看起来畏手畏脚,但他穿的却是现下玄城最流行的衣裳,再加上他虽然年龄很小,但胃口却着实不小,竟一口气点了六七个姑娘。
老鸨大概已经猜出玄清竹要寻的人是谁,但她仍装作一脸为难地说道:“唉呀,透露客人的信息可是会损害我们楼的名声啊,公子可真是为难奴家。”
玄清竹眉心一皱,灿星立刻又拿出一锭金子交到老鸨手中,老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装模作样道:“哎呀,公子真是客气,跟奴家来吧。”
玄清竹二人在老鸨的带领下,弯弯绕绕地走了好几圈,直至来到一面墙前,老鸨用力一推居然推开了一道暗门,而暗门后也别有一番天地。
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玄清竹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抬眼望去,一个清新美丽的园子赫然展现在眼前,园内环境清幽静僻,如果忽略厢内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的话,也称得上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