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去了,安阳则准备出门。
她身上疼,小腹坠坠拉扯着她,她只得涂抹胭脂,气色才好点。
月儿那边打听到了。
自从雷坤的母亲去世后,他就说好了往后都不过生日,郭嬷嬷才不准备。
安阳忍着不适,她还是挺难受的,又喝了一碗姜汁红糖水,随后立马重新更衣出门。
她脸色仍不太好看,又涂了一层胭脂,让自己气色红润。
月儿挺担心:“公主,您可吃得消?”
“吃不消也得去。”安阳说,“用羊皮水袋装好热水,我路上捂肚子。”
月儿一边吩咐佣人去准备,一边又担心:“王爷心情会不会不好。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吃亏?”
安阳沉吟。
她也有这个担忧。
可是昨晚他们刚刚共度良宵,心情不至于很糟糕吧?
除非中途生变。
“富贵险中求。”安阳说,“有机会就要抓牢。”
雷坤至今还计划着跟金国开战。
趁着矛盾尚未爆发,雷坤还没有行动,能缓和关系就赶紧缓和。
若真是两国开战了,有了生死大仇,安阳陷在“王爷夫人”这个位置上,她性命也堪忧。
雷坤的生辰,既然他知道了她就一定要去,管他会不会发脾气。
她忍着阵阵坠痛,先去库房,从她的嫁妆里找出一个成色不错的玉佩,作为生辰礼。
又到她的点心铺子里亲手做了一个奶油蛋糕。
蛋糕小小的,却很是精致。
两者加起来,算她有心意了。
马车到了宫中,夜幕低垂,门口的灯笼落下满地光芒。
橘黄色的,给初冬的夜添了一抹暖融。
在门口等候的,还是程柏升。
安阳在车上用羊皮水袋装的热水捂肚子,下车时舒服了点。可一走一牵扯,还是疼。
她拿了礼物,努力挤出笑容:“柏升。”
程柏升上前,接了她的礼物:“真没想到你会来。安阳,多谢你了。”
“我才听说今日是雷坤的生辰,柏升,你太和我见外了,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安阳道。
程柏升:“王爷他不想兴师动众。”
两人说着话,去了雷坤的会客厅。
石刚正在陆陆续续摆菜。
雷坤端坐主位,眼睑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安阳便有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