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没一个地方收拾过,一时也打扫不出来。”雷坤说。
安阳:“……”
内院都没打扫,你平时住哪里啊?
转念一想,他平时要么在军中,要么住在的别馆,军机处只在外院做官邸,内院是不住人的。
“不麻烦了。才几步路,我回去住。”安阳说。
雷坤却按住她肩膀。
他可能真喝醉了,手不轻不重落在她肩头,“住一晚。”
说罢,他松开手,自己先出去了。
那只手的重量,良久都在安阳身上,无法散去。
安阳只得住下。
她内心很焦躁,因为她真的不方便在外面住。
她还在考虑怎么办,有宫女送了月经带进来,又送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夫人,王爷说这种药是名医秘方,专治女人小日子痛。您咬牙喝了,会舒服一点。”宫女说。
安阳:“……”
深夜,点点星芒落在窗棂,如残雪白光。
安阳安静躺着。
室内很安静,被子柔软蓬松,浆洗后的味道清新,躺在上面软绵绵的,让安阳想起了童话故事《豌豆上的公主》,或许她下个剧本可以是这个。
她喝了药,小腹处暖暖的,疼痛慢慢转轻、消失。
安阳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她每次到了陌生地方,都择床,整夜难眠。
可能是昨晚被雷坤折腾的,她一夜没深睡,很倦怠;也可能是陪雷坤吃饭,很紧张,耗尽了心神,她落枕不久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雷坤没睡。
他喝得有点多,人挺难受,又吐不出来。
很久没这样畅饮了。
程柏升去吐了一回,脸色发白。瞧见雷坤坐在小会客厅的躺椅里,问他:“你感觉如何?”
雷坤装得云淡风轻:“我清醒得很。”又说他,“你酒量不行。下次别想灌我,你差远了。”
程柏升酒量原本就很一般。
他今晚舍命陪君子。一屁股坐下,端旁边茶桌上的醒酒汤喝:“谁要灌你?你不逞能,咱俩都能少喝点。”
又抱怨,“没外人在场,你不能见好就收?”非要把那坛酒喝完。
雷坤满身酒气,话说得比天大:“我喝完还空一点意思。你不行,并不意味着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