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予是听着台下吵闹的声音醒来的,台上的光甚是刺目,她微睁着双眼,脑袋还没有从晕乎乎的感觉中缓过来,大抵是为了防止人逃跑,这药效的力量着实重,带着她的身子也沉甸甸地使不上力。
这是怎么回事?好吵。
想着起身挥手叫那些声音快点安静下来,但是诗予却如何也抬不起手,这时她才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从恍惚的状态回神,仔细瞧见了此刻的场景。
这哪里是她梦中的家,四周花花绿绿的场景,配上粗俗放荡的小曲,俨然是她从其它兄弟姐妹关于人间那些书中见到过的青楼,只供是那些有钱人玩弄淫乱的烟花之地。
这可怎的好。
诗予想要施展法术,可是这青楼的人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她浑身上下用不出一点儿力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台下那些肥头大耳的肉猪们对自己投来恶心人的目光。
“我出五百两!”
“我出七百两!”
大概是看见诗予已经醒来,老鸨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她轻声俯到诗予面前,一半的扇子掩住面容,脸上多年的皱纹全在一瞬间地堆聚起来,配着脸上白过头的脂粉,叫诗予厌恶地将头撇到一边去。
“滚开!快放我回去!”
“要是等我力气恢复了,准有你们好受的!”
老鸨听到诗予的话却压着嗓子,怪嘻地笑起来,直接一手抓住诗予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给拧过来。
“哟,小美人脾气还大,不过我想你这腻哒哒的声音,可会叫那些官人们多在床上疼爱你一会。”
“我呸!”
老鸨瞬间冷了脸色,顾着楼底下叫价越来越高的客人们,她好歹没有做出那些调教初入青楼的倔强小姑娘们的事情,例如什么不留痕的鞭打,又或者是直接关进去柴房,饿上个几天几夜,再出来瞧瞧别人的风光。但是对待诗予这类的人,几十年的老鸨也不是白当的,她也总有自己的法儿。
这类小姑娘总将自己看得清高,实际上吃几个苦头后,再来点甜头,没多久就能忘记那副清高样,到底还不是沦落为在青楼侍客的贱蹄子,为了讨生活,讨个活法,人总是什么都能干下去,什么都能接受。
于是她转过头去,笑盈盈地看着楼底客人,把扇子一把收起,眼睛内已然全是恶毒的算计。
“哟,各位爷们,咱这小娘子刚刚可说是要再来给大家来点儿兴致。”
“这一袭的青衣着实是有点厚重了,所以小娘子建议褪去这衣服,琵琶抱面地给爷们观赏。”
“爷们可不要辜负了小娘子这番好心啊。”
说罢她便给一边的侍从使了眼神,那手下也是快速利落,几步就走到诗予身边,伸手便是向她的衣服去。
诗予浑身使不上力气,也是头回遇上这类的情况,只能是徒徒急地眼泪聚集在眼眶里,几个扑棱眨眼间,那眼泪串子就落下来了。老鸨看着她这副子可怜模样,生生是勾着一侧的脸露出冷笑。
“你别脱我衣服!。”
到底还是有着自尊心和不屈服的心理,诗予始终说不出来那一句求字,尤其是看见老鸨那得逞的冷笑后,心中愈是急的慌,但也愈是不肯就这样求人。所以只能是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才方能动起一只手护住自己快要被人扯走的衣服,双目盈满泪水地再说了一次。
“你别扯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