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船,在船篷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围人挨挨挤挤,有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是常年水路行船避免不了的,白狼鼻子灵得很,此刻简直无比遭罪。
“早知道就好好学御剑了。”顾年遐叹气,“好臭。”
晏伽张开手,看了看他:“过来。”
顾年遐顺从地靠进他怀里,被晏伽轻轻按着脑袋护在胸口:“忍一下吧,下了船我御剑带你。”
晏伽身上的气息对顾年遐而言,宛如某种安神的香料,能对抗船上几乎无处不在的污浊之气。他闭上眼睛,拱了拱晏伽的脖子:“到了要叫醒我。”
“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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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欲擒故纵,狼好
船行了三天两夜,最后在东湖城外的船坞停下时,许多人都忍不住出去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加上难以忍受的晕船,折磨了这些行路人整整三天,船边的江水都被吐浑了,恶气熏天,也无人在意风度不风度了。
顾年遐跳上了岸,回头向晏伽伸出手:“到了。”
晏伽抓住对方伸来的手,腿一蹬就上了船坞旁的木栈。
“我记得孙氏就在东湖城里。”顾年遐说,“我讨厌他们。”
“为什么?”
“因为你讨厌他们。”
晏伽没说话,在顾年遐头上揉了一把,就往前走去。
孙氏世代居于东湖城中的平水山庄,其剑法造诣在东湖城首屈一指,甚至曾在天下剑修一道也属登峰造极。
越陵山剑法卓群,却首先讲求从心而动,不只拘泥于剑修,另有符修、琴修、药修等等,可谓森罗万象。而孙氏剑宗则唯独醉心剑之一道,从开宗立派的先祖起,便在寻求天地间万疆无极的一剑。
“他们追求到了吗?”顾年遐很好奇地问道。
“没有。”晏伽摇头,“都说了一直在追求,那当然是还没有追到。”
平水山庄的弟子和孙渠鹤一样,身穿水青校服,人人腰挂佩剑、发束长冠,比周围的散修与小门仙家子弟都高出来那么一截,气势当然也更轩昂一些。
自然,这些人也有仙宠傍身,此法在仙道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人人皆可以法力唤之。然而他们尚且不清楚,这些东西是如何窃取自身法力的。或许即便知道了,八成也不会相信。
只不过这些剑宗弟子看上去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在找谁,甚至无心看路,差点撞晏伽身上。
晏伽把顾年遐往身旁拽了拽,就听到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孙氏弟子对着同门抱怨道:“大小姐又跑哪儿去了?好不容易回来,闷闷不乐的也就算了,还和宗主吵了一架,这不,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