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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指鹿为马（第3页）

自己在利用胡亥试探群臣的反应，而胡亥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试探众人的反应。

只见胡亥双手虚压，缓缓开口道：“朕看此物，似马非马，似鹿非鹿。赵高大人既然认定此物为千里马，身为郎中令，又曾担任过皇家的中车府令，可否请赵爱卿当众给朕演示一遍你的驭马之术？”

胡亥的声音平静而威严，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高身上。

那梅花鹿的小身板，又怎能驮得动赵高？

“陛下使不得，此乃龙马，只有陛下才可驾驭，老臣万万不敢僭越！”

胡亥面沉似水，冷声道：“赵高，你想抗旨吗？“

众人浑身一颤，胡亥可是极少说出这般冰冷的话语。

赵高无奈，只得在众人牵引下，勉强跨上梅花鹿，在大殿上骑了两圈。

那梅花鹿哪曾被人骑过，没走两步，便猛地窜了出去，赵高被狠狠摔下鹿背。一时间狼狈不堪，顿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胡亥看着赵高的窘态，突然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沉声怒喝：“赵高！你可知罪！”

躺在大殿之上，被摔得晕头转向的赵高还未回过神来，本能地爬起来跪在地上，嘴里高呼道：“臣知罪！”

“哼！朕之先祖，世代为周天子养马为生，我大秦嬴氏起于马背之上！如今在这朝堂之上，你赵高竟敢欺朕年幼，指鹿为马，该当何罪？”

一瞬间，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李斯、王翦、萧何等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怨气，陛下简直是太聪慧了，不费一刀一剑，便将所有朝廷的蛀虫一网打尽，真是大快人心。

而赵高一派，此时却是心如死灰，尤其是王承渲，他这步暗棋，算是走到尽头了。

“身为中车府令，为先皇驾驭马车，竟然不识真马真鹿，赵高，你的眼睛是有多瞎？”胡亥仍不解气，继续责骂道。

“勾结匈奴番邦，朕早就早就提醒过你，你却不知悔改，竟然联合外敌犯上作乱，真当朕的心意是廉价的吗？”

说罢，胡亥又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吩咐道：“来人！“

“在！”早就看不下去的殿前侍卫应声站出七八位，那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将此獠当众打断狗腿，既然不想跪我大秦，就永远不要跪了！”说罢，一指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乌日台。

“是！”侍卫们呼啦上前，一把将乌日台摁倒在地，抽出各式棍棒刀剑，不由分说，一通猛揍。

他妈的，敢拿一只破鹿来羞辱我大秦，还敢见圣不跪，真是反了天了！

可怜的乌日台，号称匈奴的第三勇士，大腿根朝下，被打得没一块好骨头，好几次痛晕过去，被泼上凉水醒来再次挨打。

那封带血的国书被呈到胡亥面前，胡亥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丢给李斯和几位武将，胡亥冷声说道：“传旨，匈奴欺我大秦太甚！从即日起，朕宣布，我大秦与匈奴不死不休，蒙恬，章邯、王贲，你三人于三日后，返回边关大营整军备战，待时机成熟，朕将御驾亲征，一举灭掉匈奴，钦此！”

“陛下圣明！我等愿为陛下马前卒，效命疆场，不死不休！”一众武将们群情激昂，像是一群见到血肉的猎狗，激动得差点蹦了起来。

胡亥稍作停顿，接着道：“赵高，朕之安排，你可满意？”

此时的赵高吓得如同一滩烂泥，浑身瑟瑟发抖，哪敢说半个不字。

“朕一直感念你对先皇忠心耿耿，又是朕的老师，始终对你恩宠有加，今日又是封侯拜相，你竟然还不满足，依然妄想架空朝堂，你这是想谋逆吗？”这句话，胡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看得出他对赵高极度失望。

“老臣不敢！望陛下恕罪！”赵高此时，磕头如捣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传旨！除去赵高一切爵位俸禄，革为阉人，夷灭三族，朕念在你侍奉先帝多年，留你一命，顺便封你一个官职，叫做弼马温，去始皇陵专门饲养这匹千里马，什么时候这匹马死了，你就下去陪先帝去吧！钦此！”

此令一出，众人皆惊，却又不敢多言。那些附和赵高的臣子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胡亥冷漠地扫了一眼众人，又道：“传旨，将这些附和赵高之人全部收入大狱，冯劫你作为主审官，一定要查清此事，包括地方官吏，朕倒要看看，今后谁还敢在这朝堂之上行党争之事！钦此。”

随着一声声哀嚎，刚才那些还有说有笑的权臣贵胄，像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被侍卫们一个个架了出去。

朝堂之上，顿时空出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