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趴在地上哀嚎,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之前有名的大贪官崔大人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没有责骂登闻鼓的许云雪,还亲自审案,表现的好像是一个青天似的,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难道,真是是上天都不帮她了?
想到此处,她内心生起一股绝望。
崔顺冷漠的瞥了一眼瘫倒在地、气息微弱的林韵,随后小绿豆眼睛投向慕颜与管家,厉声道:
“林韵已受刑,你们若是识相,便如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慕颜早已被林韵的惨状吓得双腿发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咚咚”磕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小的……小的全招。
都是林韵指使小的做的,小的本是她府中的夫侍,在府中受尽她的欺凌,她掌控着小的生死,小的不敢不听啊。
她得知许云雪与小的是旧识,便心生恶计,胁迫小的将许云雪迷晕,而后卖入玉笙楼,小的深知此举罪孽深重,可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管家在一旁也面色惨白如纸,哆哆嗦嗦地附和:“大人,老奴也有罪。老奴在府中多年,一直奉命行事,虽知晓此事不妥,却也不敢违抗家主之命。老奴知错了,求大人从轻发落。”
这管家不知道是不是想戴罪立功,像竹筒倒豆子般,将林韵干过的坏事都抖落了出来,
什么欺行霸市、低卖高卖、以次充好都是小的,更有勾结江湖人士威逼同行,胁迫良民等事,甚至还虐死过数任侧夫小侍。
管家的这番供述,让堂上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崔顺的脸色也越发阴沉,她小眼睛犀利地盯着管家,呵斥道:
“你所言可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管家连连磕头,哭喊道:“大人,老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如今老奴只求能将功赎罪,还望大人开恩。”
崔顺坐在公案之后,面色冷峻,内心却十分犹豫。此刻被告的罪状已然分明,按常理,本应即刻定夺,给原告一个公道,也彰显她的清正严明。
但那玉笙楼如何处置却是一个问题。一个不好,得罪了褚相可就麻烦了。
但若是不判,那剪她头发之人发难又怎么办呢!
她左右为难之下,只得道:“暂且休堂!”
说罢,她站起身来,肥胖的身子灵活的转入后堂。江佐谋也赶忙跟上。
后堂之中,崔顺焦虑之色尽显。她对江佐谋说道:
“佐谋啊,你也看到了,这案子如今是骑虎难下。林韵等人罪行确凿,可那玉笙楼……咱们若是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你可有什么良策?”
江佐谋沉思良久,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大人,依卑职之见,可先对原告依律法公正裁决,以彰显公理正义。
那管家主动告发,有立功表现,可酌情从轻发落。至于林韵,其恶行昭彰,理当抄没其全部财产,而后从中拨出一小部分用以赔偿苦主许云雪,如此也算给他有个交代。
而对于玉笙楼,咱们不妨采取迂回之策,先对她们宣称要对其进行全面清查,待实际行动时,则只需略微检查,不再深入追究,权当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先把苦主糊弄过去,反正她们又不会天天盯着官府到底去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