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然刚要上前开始,人群中突然一阵喧闹。只见几个好事者站了出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各位乡亲母老,今日这位小姐要作《青玉案》,大家觉得她能否成功?咱们不妨开个赌局,图个乐子!”
有人还真的唱和起来,“怎么赌?她多半都作不出来,你开一比一肯定不行。”
“哈哈,小可当然不会赚各位婶子大姐的便宜,这样,赌她能作的出,一赔十;作不出的,一比一如何,一个铜子便可找个乐子,怎么样,各位,不来试试吗?”
有人面露怀疑,连连摇头:“这《青玉案》格律严谨,哪是这般容易就能作成的?我赌她作不出来。”说话间,便掏出三枚铜钱,押在了“作不出”的一方。
她这一带头,众人全部纷纷往作不出这一方下注,没一会儿,那庄家面前就堆满了一大堆铜子,甚至还有些碎银。
而做的出那边只有凌霜投的五两银子,这是他身上唯一的零钱。
而凌羽更是在作不出那边压了50两银子,他无视凌霜的嗔怒,“师兄,我们还是要尊重事实,你没看那些书呆子都说这词难吗,我要是和你压一边,要是我们都输了那不就惨了。这叫风险对冲,一会我赢了分一半给你奥。”
他朝着凌霜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凌霜知道他小孩脾气,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跟他计较。
只盼着李致然就算输了也不要太介意。
阿苑紧张的看着自家表姐的脸色,这可是聚众赌博啊,这是皇朝明令禁止的,若是平时还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时却是当面。。。。。。
好在黄小姐并未见怪,反而摸了摸身上,想下注。
她身上分文未戴,便从腰上取下一块玉牌,递给庄家,“我没带银子,就压这个吧。”
那庄头接过牌子在灯光下仔细端倪,这玉牌雕工精细,玉质极为细腻,一看就是上上之物。
若是她压作不出这一方,那她可赔不起。
正在犹豫见,只见那黄小姐把玉牌放在了作得出那一方。
她顿时笑逐颜开,哈哈,这不白得一块玉牌吗,这玉牌在她看来,最少值300两银子呢。
有了赌盘,气氛愈发高涨,大家都紧紧盯着李致然。
李致然见压自己的人只有小猫两三只,也不恼。她整了整衣袍,而后稳步向前走去。
周围的喧闹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致然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步伐沉稳,仪态从容,边走边吟:“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前三步踏出,词句已如流水般潺潺而出,众人皆面露惊色,那些押“作不出”的人不禁面露懊悔之色,而押“作得出”的人则开始欢呼起来。
李致然并未停歇,继续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十二句,六十七字,她只走了四步,便完整地作出了这首《青玉案》。此时的李致然,仿若周身散发着光芒,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