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清点完毕,一万人中大概有四千人都受了重伤,剩下的六千人,皆是身体尚好、还有一战之力的北国骑兵。
李致然扫视着这六千相对健康的俘虏,高声下令:“你们听好了,如今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你们出人去杀了那些残兵,证明你们对我大夏的忠心,从此改换门庭,为我大夏效命;要么,你们就全部一起死,为你们北国的野心陪葬!”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一把利刃,悬在这些俘虏的头顶。
北国俘虏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面露惊愕与挣扎之色。她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矛盾与痛苦,杀了自己的同胞,这是违背良心与道义之事;可若不依从,又难逃一死。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有人低声咒骂,有人面露犹豫,却无人敢率先站出来反抗。
宁苑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暗佩服李致然这一招的狠辣与高明。
既可以筛选出那些为求活命不择手段、相对更容易被掌控的俘虏,又能以最小的代价分化她们,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哗变。
僵持片刻后,终于有几个俘虏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兵器,缓缓走向那些受伤的同胞。随着她们的行动,又有一些人陆续跟上,虽然脚步沉重,满脸不忍,但求生的欲望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一时间,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受伤的俘虏们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死于同胞之手,她们奋力挣扎、求饶,却无法改变这残酷的命运。
而那大约五千名奉命动手的俘虏,在结束这场血腥的杀戮后,一个个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空洞与迷茫,她们知道,从此刻起,她们再也无法回到长生天的怀抱了。
秋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虽对这残忍的手段有些不忍,但也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同胞残忍。
宁苑点头,对李致然的安排表示认可,她下令马邑县令将不听从命令的一千北国骑兵坑杀,将其余降兵全部锁上带入城。
傍晚时分,众人梳洗干净后,去往马邑县令周文举办的庆功宴。
马邑县最大的豪族庭院被征用,宽阔的大堂被装点得灯火辉煌,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驱散了战后的阴霾之气。
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众人分桌而坐,每人的小几上都摆着烤得金黄酥脆的全羊、鲜嫩肥美的鱼肉,还有各类时蔬瓜果和珍贵的五珍酒。
周文满面笑容,坐在左首首位,朝着首席的宁苑举杯:
“今日这场大胜,全赖大将军神勇!我马邑县才能保得百姓免受战乱之祸,这杯酒,我敬将军!”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宁苑也不地举起酒杯,环顾四周,朗声道:“周大人过奖了,这一场胜利,绝非我一人之功。战场上,每一位将士都舍生忘死、冲锋陷阵,还有咱们马邑县的军民,全力支持、保障后勤,这才铸就了今日之捷。
今日这杯酒,应当与诸位同饮,共庆此番大胜!”言罢,她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表诚意。
其余众人也一同举起杯中酒,气声道,“谢将军。”
酒过三巡,大堂内气氛愈发炽热。丝竹管弦之声悠悠响起,一群身着五彩斑斓舞衣的舞伎袅袅婷婷地步入堂中,他们个个身姿婀娜,彩带飘飘,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犹如仙子下凡。
歌伎们也亮开歌喉,婉转的歌声如黄莺出谷,绕梁不绝。
这些旷日在外的老兵多日没见男人,一个二个都垂涎三尺。
更别说舞伎们凑到了诸位将领身旁伺候。
一位身着粉色舞衣的妙龄男子,莲脸生春,眼波流转,盈盈地走到李致然身边。
他先是欠身行了个万福礼,动作轻柔优雅,随后拿起酒壶,微微侧身,将纤细的玉臂伸展开来,为李致然斟酒。
斟酒时,他故意将身子前倾,离李致然近了些,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他朱唇轻启,声音软糯甜腻:“大人,您今日立下赫赫战功,这杯酒,奴家敬您,愿您往后诸事顺遂,战无不胜。”
说罢,还眼含秋波地瞟了李致然一眼,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酒水在杯中荡漾,映着他满面霞光,煞是好看。
李致然笑了一笑,举杯喝下了杯中酒,并未有过多回应,这男子也不气馁,轻轻放下酒杯后,又拿起桌上的一块帕子,佯装为李致然擦拭并不存在的污渍,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李致然的手背,娇嗔道:“大人,您看这战场上的尘土,都还沾在您身上呢,让奴家帮您擦擦。”
边说边用帕子在李致然肩头轻轻拂动,动作极为轻柔,眼神犹如一坛春水,温柔的凝视着这俊美的女人。
而在另一边,秋爽身旁的舞伎更是大胆。他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舞衣,体态丰盈,面容娇艳。
见秋爽多饮了几杯,兴致颇高,便索性挨着秋爽坐下,拿起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剥了皮,用指尖轻轻拈着,送到秋爽嘴边,口中呢喃道:“将军,您尝尝这葡萄,甜得很呢。”说话间,他的胸脯微微起伏,有意无意地往秋爽身上蹭,眼神中满是妩媚。
秋爽乐呵呵的抓起他的手,一口连同葡萄和手指一同含进去,令那男子又羞又臊。
宁苑这边,也有人伺候,一位明显是今晚在场中最漂亮的男子,静静地跪坐在一旁,待宁苑放下酒杯,才轻声说道:“将军,您辛苦了,这一路为了家国百姓奔波,奴家心中满是敬佩。这曲新学的琴音,愿为将军弹奏,聊表心意。”
说罢,便坐到一旁的琴凳上,素手轻抚琴弦,弹奏出悠扬的曲调,偶尔抬眸看向宁苑,眼中满是倾慕。
李致然笑盈盈的看着众将领纵声享乐,没有碰身边的男人一下,毕竟她已经是有夫郎的人,而且凌霜还在房中等她呢,她怎么可能逢场作乐。
宁苑却似误会了什么,对着李致然会心一笑,“马邑这等边地,能凑得齐这几个男子已经算是难得了,致然看不上也应当的,等回京,我亲自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是人间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