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鲤从未如此丢脸过,她将原因归到元文蕙的身上。
幸好先生一会儿就来了,谢惊铭淡定地坐到了元蕙身旁的书桌上。他今日没带红鸢,自顾自地将桌上的宣纸摊开。
元蕙蹙眉,低问:“你为何也来这儿了?”
谢惊铭凑近了几分:“我自是来上课的。”
令人费解,难不成明魏的国学堂更吸引此人吗?他应是提前和永昌帝打过招呼了,先生并没有多问什么。
而元蕙满脑子都是接下来如何讨好父皇,得到出宫的机会。她眼下实在不敢耽搁,生怕再晚一些,父亲那边的情况就会更加危险。
想着想着,她耳旁传来一阵气流,带着微痒又酥麻:“不仔细听课再想什么?”
她的思绪顿时被拉回现实,蹙眉说道:“你离我这样近做什么。”
谢惊铭没有退回去,反倒有几分变本加厉,弄得元蕙不自在地怒喝出声:“谢惊铭!”
“你们在做什么!”是先生敲了戒尺的声音。
元蕙顿时站了起来,谢惊铭慢悠悠地,也站了起来。众人的视线顿时聚齐在两人身上,元鲤气的要将手帕捏碎,而元竹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
先生立即走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道:“虽说我明魏民风开放,国学堂内并不反对男女同席。”说着,老先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怒哼一声:
“可你二人,实在太猖狂!”
元蕙仰头闭眼,面无表情地与先生道歉:“元蕙知错了,还望先生莫要动怒。”
老先生接着哼道:“就罚你们出去站着!”
外头,大雪逐渐开始飘飞。
一点一点落在元蕙头上,她今日只戴了枚素玉发簪,眼下就快要被雪色淹没了。谢惊铭的发顶也落了些雪,他漫不经心说道:
“方才在学堂里,算是我给你的合作见面礼。”
元蕙蹙眉,冷声问道:“你是指惹怒先生,让我罚站?”谢惊铭一噎,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眸:
“方才是我不对,我不知你们明魏的学风如此严肃。”
他低头将将看见眼前小姑娘的发顶,那雪藏在满头乌黑的秀发中,叫他忍不住上手拨弄开。元蕙大惊:“你做什么?!”
这一声险些将学堂中老先生的目光喊来,她只好低着嗓子喝道:“我劝你别动手动脚。”
谢惊铭看着因大雪冻得有些鼻尖通红的女子,在兔绒围着的脸上严肃又愠怒的神情,失笑道:
“你发顶有雪,我只是帮你抚去。”
“这还不是拜九殿下所赐。”元蕙呛声。
显然,被罚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想她活到二十多年,在学堂向来只有先生夸赞的份,如今被赶出学堂,她还是头一回。
不过。。。。。。
她缓缓抬头,看向吊儿郎当的谢惊铭,敢肯定的是,此人绝非第一回。
午后,学堂散学。
元蕙带着寒露偷偷摸摸地回了漪兰小院,下午没有先生的课,她打算行动起来,去讨父皇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