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穗吓坏了,失去了第一次逃走的机会,再想挣脱已经无望。
此刻双手都被杜城压住,眼看着裤子就要被拽下来,一道黑影忽然闪过,杜城再次惨叫出声,人直接被踢飞几米远,撞倒了一片玉米秆,脸被扎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沈穗穗慌乱坐起,快速收拢自己的衣服,一抬头就撞上了霍辰安冷沉的眸子,心下大安,小手一指,告状告的异常顺溜。
“他欺负我。”
霍辰安的身高快一米九了,气场冷厉狠辣,再加上他的那些传闻,杜城顾不上身体的疼,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没跑多远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水沟里。
那水沟是用来施肥的,灌了半沟的牛粪,他好不容易爬出来,连吐了好几口粪水,人直接熏晕了过去。
“咦,真脏!”
沈穗穗毫不掩饰的嫌弃,系好扣子从地上爬起来,揣进兜里的那张未完成的画稿不慎掉了出来,折的四四方方,并不能看出是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包好的钱和几支长短不一的铅笔。
她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塞回包里,却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落在她手上的目光,变得森冷如煞。
“你以前练过武吗?刚刚那一脚真厉害。”
她说着还俏皮的学了一下。
霍辰安却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嘴唇有轻微的颤抖。
那是在害怕,在心虚,而不是在赞美他。
长腿逼近,他故意阴森地开口。
“没听过我的传闻吗?我当过兵,杀过人!”
沈穗穗本就怕他,刚刚那样夸也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此刻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小手也不由握紧了布包的带子。
男人勾了勾冷峭的唇角,刚想再次打消她要结婚的想法。
沈穗穗却率先开口,声音糯糯的,还带着些怯。
“结婚证明我开好了,明天我们去领证吧,领了证就是夫妻了,你……你不能凶自己老婆。”
明明是一只一掌就能捏死的小兔子,却好像故意伸长了柔软的脖子,等着被欺负。
男人被这声“老婆”噎住,深邃的瞳孔凝着复杂的情愫。
思忖片刻,他却再次逼近一把将人摁在了怀里。
“真想跟我?”
好啊,爱装,那就看她能装到几时?
低哑的声音透着蛊惑,呼出的气息喷在沈穗穗的耳尖上,有些痒有些烫。
沈穗穗不由的下意识往边上歪了下头,男人微凉的唇瓣却轻轻落在了耳尖上,似有若无的往下滑。
“我没兴趣陪你演戏,跟我结婚,就要有名有实。”
腰间大手加了力度,隔着不厚的衣服,沈穗穗甚至能感觉到他腹肌的坚硬。
可是和被杜城禁锢不同,沈穗穗竟然并没有那种仿佛被毒蛇缠住的恶心感,似乎从内心里她就觉得霍辰安不会伤害她。
否则那晚也不用去泡冰水。
所以,她知道,这个男人在试探她的真心。
她扬起小脸,清冽的眸子璀璨的如天上最亮的星辰,就那样直勾勾的望着。
没有躲,身体甚至还往前凑了凑。
“我真的想跟你,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今晚就搬去马厩。”
这一刻,霍辰安的心终于猛地漏跳了半拍。
紧随而至的狂乱让他懊恼的迅速将人松开,转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穗穗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朵,这才断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憋着笑追了上去。
哼,和自己斗!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等到了马厩,沈穗穗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