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枝姨娘又错了,这是十二个啊。”
“这个……单。”
“两个,喝吧。”
“单……”
“四个……”
……
一圈下来,十几个人,一壶酒都落进凌枝腹中。
她脸儿上已绯红一片,整个人也已眩晕不堪,一双杏眼里潋滟如秋水,红唇也因酒水刺激微微肿了一些。
她俯在桌上,撑着摇摇欲坠的小脑袋,尽力摇头让自己清醒。
这幅姿态,放在旁人身上已十分狼狈。
可落在她身上就是醉酒西施,不少人都将目光黏在了凌枝身上,或羡慕或嫉妒。
老天怎没给她们这样一副好容貌。
从前在凌家从未喝过酒,今日喝了这么多。
凌枝吸了口气,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嵇英红见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一声,放下掌心的金瓜子:“枝姨娘你这是喝醉了吧?”
说着,在她脸上拍了拍。
痛拍下人一样。
或许因酒水缘故,凌枝心头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如今再被嵇英红这样一拍,虽唇角上扬,可是心中却委屈至极。
“嵇姑娘说的没错,我应是喝多了。”
“喝多了可怎么是好,本还想带着枝姨娘玩投壶呢。”
“不带也无妨,反正我这妹妹啊,从小没参加过宴会,也不知投壶是怎么玩的。”
凌檀不痛不要:“既然喝多了,那就来给我们举着壶吧。”
凌枝咬着下唇看向凌檀,似乎是想要求她收回成命。
可凌檀目的就是为磋磨她,怎会如了她的意。
众人起哄,让下人将壶塞进凌枝怀里,旋即让人站远了些,留在湖水一侧。
一直同贵妇们说笑的颖妃也察觉到此处不对,停下话头,抬眸便见假山湖水下站着个同凌檀生的相似的姑娘。
那姑娘正抱着壶一动不动,身子还摇摇晃晃,不少无头箭砸在身上,弄脏了衣裙也不肯躲避。
神色分明想哭,可还带了些茫然。
她眸子一凝,发觉那是妇人发髻,立刻明白过来此人应就是她儿子的那位枝姨娘:“投壶不是将壶放在地上便可以,怎如今让人抱着了?”
“哎,娘娘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这是王爷的那位枝姨娘,她母亲是中书令家的小娘,用了不干净的手段才爬上凌志垣的床,自然不被待见。”
“更何况今日来的还都是嫡女与正头夫人。”
几个贵妇争先恐后的同颖妃介绍,言语间尽是拉踩凌枝,却没有注意到颖妃越皱越深的眉。
那酒劲上来,凌枝已有些站不住身子。
几个贵女夫人却同玩上了瘾一样,也收不住声音。
她刻意屏着呼吸,听假山后似是传来了说话声与脚步。
而那熟悉的香味在鼻尖一闪而过的一刻,终于不胜酒力,身子一歪。
扑通一声。
花园里迅速发生骚乱。
“来人啊!不好了!枝姨娘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