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弈桢睁着眼,黑眸幽暗,灵台清明却丝毫提不起力气,弱弱开口,“你的血。”
苍岐山崖壁凶险陡直。
云禾思忖着,发现没他出不去,于是趁着静妃割的刀口还没愈合,她往过靠了靠,将白嫩的肘怼在他唇边。
她闭着眼,“吸吧。”
伤口愈合的很快,云禾割他的腕放了会儿毒血,又将血抹在他掌心。
两人并排靠在石壁上,静静等他恢复力气。
“还好够幸运,有惊无险。”
“接连被劫持刺杀,你的幸运似乎不太给力。”齐弈桢表情不变的泼着冷水。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云禾看了眼他的手,心里念着是为她所伤,忍着没说什么。
苍岐山是京城周遭最高的一座山,凌驾在最高处的感觉不错,外头风光一览无余。
云禾望着身前一片云彩,忽然侧目,“静妃说昨夜她看见了,昨夜殿下救了我之后发生了什么?”
“……”齐弈桢闻言心跳一停,有些闷滞,侧目凝视她的表情,“你不记得?”
云禾在他的注视下摇摇头。
“没什么。”他答的不轻不重。
云禾没了话,望着静妃离去的方向反应过来什么,“静妃是要劫狱么。”
齐宫无人,此时劫人是最好的打算。
“嗯,圣旨还没传回去,守卫不敢伤她。”
齐弈桢说着捡起那只箭矢,箭尾刻着特殊的纹样,是重桓国的。
云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这箭怎么了?殿下认识?”
“没什么。”
齐弈桢大掌覆盖纹样,阻断她窥探目光。
——
云禾回到行宫的时候,齐淮礼还在皇帝寝宫前跪着,连同万妃一起。
行宫山清水秀,山涧溪水本就冷冽,皇帝寝宫的供冰又是最多,里外摆满了冰块。
二人冻得直打寒颤却依旧不肯走。
齐弈桢没表情的略过他们二人,入殿禀报,齐顺昌正在下棋,他望过去,是一副残局,黑白二子各占一半,进退两难。
“静妃杀云禾时,所幸被儿臣救下,现下只是受了轻伤,太医看过并无大碍。”
“他们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