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寒暄太久,很快宫宴开始,殿中舞女轮番进场。
云禾守在一旁为齐淮礼和林婉怡斟酒。
林婉怡一身湖蓝水袖裙,妆容精致,发髻盘落。
此刻坐在那里,没有错过齐弈桢过于明显的目光,眸中的情绪表达分明。
再一回头,云禾正俯在齐淮礼身侧,二人小声说着什么。
只见云禾点点头,呈着酒壶走过来为她斟酒,虽然入了东宫,她还是一身宫女服制,从上至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
在万妃宫里留下的疤痕淡的几乎看不见。
林婉怡探究的看了她一会,挑眉,温柔的笑着扶上她的腕,关切道,“累了吧?小心些,本宫扶着你。”
话落,壶嘴歪了歪,酒水淌出来大片,浸湿她湖蓝的流云水袖。
云禾面色一变,微微用力掰回壶口。
“啊——”
下一秒,林婉怡尖叫一声撇开酒壶,云禾顺着她的力道松手,酒壶便滚落在地,淌出浓醇酒液。
“奴婢该死,脏了娘娘的衣裙。”云禾察觉不对瞬间就跪了下去,林婉怡后半句生生噎在嗓子里。
银翘不客气的推开她,边擦衣裙边小声抱怨,“斟个酒都能洒在娘娘衣裙上,娇贵的真当自己是太子妃了。”
林婉怡好脾气的坐在那没吭声,等了半晌,周围没人开口,连齐淮礼都无动于衷的坐着。
只淡淡看过来,“怎么了?”
万妃则坐在上首同皇帝你侬我侬。
“云禾妹妹一时失察,臣妾无碍。”林婉怡也不好出言训斥,尴尬的提了提嘴角。
齐淮礼这才悠悠开口,“既然湿了便下去换一件吧。”
齐弈桢被这边吸引来注意,眸光审视了一圈,饶有意味道,“能在宫宴上损了主子的颜面,宫规学去哪里了?”
齐淮礼侧目,不再无动于衷,温润的替云禾解释,“一时不察而已,皇弟不必如此在意。”
“……”
林婉怡的面色不太好看,看着齐弈桢的眼神也带着探究。
云禾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先前引皇上救她,现在又发难?
目光流连了一圈,最终停在齐淮礼勾着的唇角上,他开始明目张胆的偏心了。
忍不住胡思乱想,是她于他没用了,还是父亲于他没用了?
“臣妾告退。”
林婉怡没思考明白,于是放了云禾一马,带银翘离开,齐弈桢却不肯放过。
“是么。”
他懒懒支着头。
“本殿怎么瞧都像是你这位通房丫鬟刻意为难啊?”
通房丫鬟四个字被他刻意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