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怡大步走进来,原本还想着得找一番才能看到人,没成想云禾就静静的站在那,一身黑衣连躲都没躲。
身后案桌前站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夏方深。
林婉怡瞬间松了一口气,先发制人,怒喝道,“原来是你!身为殿下的侍寝宫女,却深更半夜和人来此幽会!你该当何罪!”
难怪夏方深那日死死拦着不让她进,偏偏喊了云禾进去更衣,原是这二人有私情。
云禾回头,身侧齐淮礼早在侍卫推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夏方深倒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云禾眨了眨眼睛,“娘娘明察,奴婢对殿下绝无二心,方才是殿下派奴婢二人来的!”
“既是殿下的命令,你为何一身黑衣鬼鬼祟祟。”林婉怡抬手下令,“人证物证俱在,还妄图狡辩!来人,把他们绑起来,即刻押去寝宫!”
夏方深依旧一动不动,目光都没变。
府中侍卫多是他所教,侍卫自知打不过他,便径直朝云禾走去。
云禾将长发簪紧,赤手空拳抵抗着同几人交手,力气却始终不及他们,很快便被按住动弹不得。
长簪掉落,乌发垂在两颊。
林婉怡瞥向地上的木簪,细指抚了抚她的琉璃发簪,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带走。”
“谁敢。”
殿外陡然响起一声斥责,齐淮礼淡淡开口,一袭白衣,长发飘逸,在殿门前负手而立。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跪了一地。
林婉怡一喜,压下嘴角淡淡福身,“臣妾恭迎太子殿下,臣妾正想找殿下呢。”
他扫视一圈,淡定的越过众人在林婉怡面前站定,饶有兴趣道,“那本殿可要好好听一听了,究竟是何事惹得侧妃半夜带人闯进本太子的书房。”
齐淮礼比她高出一头,声色温润,却听得林婉怡心头一紧,压迫感涌上心头。
明明之前在行宫时她还没有这种感觉。
林婉怡抿唇,侧身让开一条路,“事关殿下的都是顶顶要紧的,云禾夜半与夏方深来书房私通,臣妾得了消息赶来抓了个现行,正叫人押去寝殿让殿下发落呢。”
“背着本太子私通,的确该罚。”齐淮礼冷冷盯着云禾。
此言一出,林婉怡彻底松了一口气,正欲开口打她板子,头顶再次传来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她可有辩解?”
“有的,行径败露,她怕臣妾责罚,谎称是殿下派……”
“啊——”
话音未落,齐淮礼的手已然伸到了跟前,狠狠的在她精致的脸上落下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
小脸瞬间涨红,浮现五根清晰的指印,林婉怡捂着脸跌在地毡上,唇角火辣辣的疼,满眼不可置信。
疼到语气带上哭腔,“臣妾说错了什么,殿下为何打臣妾?”
“你没说错,她也没说错。”
齐淮礼揉着指节,面上一抹阴鸷若隐若现,温润的嗓音似毒蛇缠绕,林婉怡肌骨生寒,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她的确是本太子派来的。”
他慢条斯理的俯下身子,拧住她流利的下颌,林婉怡浑身发抖着浸出薄汗,“而你身为侧妃,听信三言两语便派人强闯书房,该当何罪?”
林婉怡死死低着头。
“不若本殿去问问丞相好了。”
入秋后的雷雨轰鸣,大雨顷刻便至。
空气沉闷,林婉怡听着外头的雷声混杂,一颗心渐渐沉到谷底。
林亭年轻时便坐上了丞相之位,位高权重惯了,对任何人从不手软,林婉怡自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