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殿下大可质问苏小姐,但她多半不认。”
“明知道她不认,你还要说?”
“奴婢只有她一个证人,赌一赌她的善恶好了。”云禾轻松道,额上冷汗淋漓。
“真假本殿自会辨明,重青,将云禾押回去。”
秋亦棠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了结,这样的结果远远超乎预料,她以身死的代价都换不来桢儿对她的恨。
抬手推了推身侧的万初歌,使了个眼色。
“二皇子走的好轻松。”
万初歌踏着金光而来,大氅裹身,裙摆艳红,一脸看戏的表情,笑意挡都挡不住。
她可惜的打量冷宫两眼,“可惜,毕竟是殿下住了十年的地方,竟然一把火烧没了。”
“是你放的火。”齐弈桢危险的眯起黑眸,幽深似潭。
“嬷嬷不是说了么,火是你这小宫女放的。”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地上烧焦的尸首,低身拿起耳边金坠,吊在他眼前,“这东西倒眼熟。”
她装模作样的垂眸思考,“本宫似乎……在秋亦棠那见过。”
仰头对上他的眸,他迎着光,金色在他脸上打下阴影。
“云禾不仅烧冷宫,也同样烧死了一个秋亦棠,你放的过她,却放不过本宫。”
“怎么,狱卒用刑时伤了贵妃不成?母后早就被你的一把火烧死,又何来今日一说。”
“是么。”
万初歌艳红的袍在阳光下发亮,日暮薄光渐渐淡下,她周身也渐渐隐匿,冷宫的房梁上还冒着火星。
一明一灭。
她逼近,眼里戏谑,“殿下拿狐氅见皇上是想证明什么?你早就起疑了,没必要在此时装傻。”
“就像现在,你怎么确定她不是秋亦棠呢。”
“倘若她是呢。”
“倘若本宫提前把她绑在殿中了。”
“千千万万个倘若,你敢赌多少?”
云层适时的跟着密压上来,气压低沉。
也是在此刻,云禾恍然大悟。
齐弈桢的目的从来不是皇位,是皇后。
下一句万初歌没能说得出来,颈前被他用力攥住,下颌棱角分明,额前的墨发盖住赤红的眼,于是面上只剩无尽的冷。
烟灰弥漫,脏了他墨袍下的白锦流云靴,一字一字道,“本殿不用赌,你去给她偿命好了。”
“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和齐淮礼的性子手段一模一样。”她不甘心的凝回去,妆容艳丽,朱唇泣血。
“自然是母妃教的好。”
另一道声线适时响起,回她的话。
颈上的力丝毫没有松懈,她忽然觉得有些玩大了,连忙偏头看,角落那里还有秋亦棠的身影。
“消失半月终于逃回来了?”齐弈桢满不在乎的开口嘲讽,“来给你的母妃收尸么?”
他厌恶的看向那人缂丝白袍,云锦圆领袍衬得身形挺拔,两人相视,一明一暗。
视线扫过地上的尸首,挥挥手让人抬下去,温润开口,“总不能看着本殿的太子妃被你罚,至于她?随你。”
“云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