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凭他治不好。”
夏方深抿唇,“属下听人说起一二,重桓的皇帝正在派人找离去多年的皇子回去继承大统,殿下不如助他找人。”
“找回来就能压下叛军么。”齐淮礼毫不在意的嗤笑。
“事已至此,鼠疫一事不可懈怠,让林亭竭力救治,别闹到父皇跟前。”
夏方深低头应是,将火炉递过去。
齐淮礼错过他,抬手将信纸叠好收在匣子里,窗格响动,火苗在他身侧跳了跳。
“……”
夏方深错愕,殿下的信件往来隐秘从不留把柄,这次怎么不销毁了。
殿门传来一记轻微的响声,他垂眸在殿门上看了看,“殿下,是侧妃娘娘,提着食盒见您。”
齐淮礼收好暗匣,“云禾安排去了何处?”
“白日里侧妃娘娘安排去了偏殿,现在还在宫女房住着。娘娘邀约明日去青池赏景,殿下需要唤她来侍寝么?”夏方深贴心道,作势退出去。
“不必。”齐淮礼打断他,“出去将人打发走。”
——
山洪倾泻而下,冰凉的水源源不断涌进青池,亭台水榭隐在绿枝深处,荷花开的繁盛。
一片嫣粉。
侧妃林婉怡一袭淡绿裙装,穿着素雅,与身后的景融为一体,她坐在亭子中拨弄琴弦,悠扬琴音在绿林间回荡。
银翘在一旁给她禀报打听来的消息。
“奴婢昨夜让宫里的人问了问,那云禾原本是二殿下跟前的人,有宫人在她房里翻出了张太子妃画像,与她长得十分相似。”
琴弦一铮,声音扭曲的停下。
林婉怡看着琴弦,眼神逐渐清晰,她母亲在相府的日子本就不好,若是连她也不得宠……
“不过这画也不知真假,太子妃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有太子和皇上知晓。”
银翘低声不忿,“不过既然是二殿下的人,娘娘还是早早提醒太子为好。”
“……”
林婉怡一言不发的安抚琴弦,她入东宫前就知道头顶有一位和亲来的正妃。
入宫不久,昊天就传来国公府谋反,正妃身死的消息,她为丞相女儿,成为太子妃是迟早的事。
银翘看她面色不对,想了想又道,“娘娘不必忧虑,丞相是太子一派的,殿下不会不顾及丞相冷落娘娘的。”
“本宫知道。”林婉怡心不在焉的继续弹,相府攀上太子姻亲,只是说出去有权势罢了,她那丞相父亲从来不在意她。
“不冷落又如何,昨夜在书房前等了许久,也没等他见本宫一面。”
入宫数月,除了大婚之日,他从没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