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下一秒,脖颈上的剑又逼近两分,一抹温热流进衣裳里。
“我亲眼所见!陛下饶命!”
他死死趴在地上叩首,就听见上首再次传来交谈声。
“齐淮礼在何处?”
“启禀陛下,昨夜事发突然,暗卫损失一半人马,太子殿下已经率人离开,不知去向。”
慕林晔沉思良久,道,“带上他,回城。”
“快走!”
慕林晔走在最前方,暗卫见他还趴着没动,上去踢了两脚,“磨蹭什么!”
见脱身无望,庞绪池咬咬牙跟上。
“遵命遵命。”
——
回京阵势庞大,数十万兵马夜袭赶路,楚重锦给重青留了一座轿辇,齐弈桢和云禾顺势潜伏在周遭军队中。
一路上意外的顺利,慕林晔没大动干戈的在军队里找人,而是带上幕篱。
他的暗卫损伤惨重,连齐淮礼都找不到。
轿辇行的并不安稳,他在辇里极少露面,昏睡了几日。
车马浩荡,锦王登基的消息一夜就传回京城,沿路城池开门投降。
另一面,重青向楚重锦求了大批赤芍,车马运送至灵州。
定州夺城一事则等楚重锦登基之后再做定夺。
楚重恪中毒不深被捆在龙辇内,楚重锦给他喂了药,日日鞭打又不叫他那么快死去。
进了皇宫,锦王一面着手准备登基大典,他一面想法子折磨楚重恪,于是卷宗的事就随慕林晔去探查。
慕林晔受伤太重,到了京城又昏了三日,醒来就马不停蹄的带着梁行浅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气息厚重,木制高阁矗立,房檐坚固,许久未曾有人踏足,灰尘漫天。
暗卫在一架架书阁中翻找,慕林晔额上疤痕难看裸露,神色不愉的坐在案桌前,不多时一捧布满灰尘的书卷就被递到了他面前。
是历任锦衣卫的名单。
左手边则放着一只锦盒。
他翻开看了几眼,无趣的阖住扔在一旁,“锦衣卫前使。”
“十五年前一场刺杀后彻底消失,没想到朕的定远将军来历如此不凡。”他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错愕惊喜,漫不经心的将锦盒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