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用刀子喇他的心还要难受。
比当时太医查出来林云嫣感染时疫被送到庄子上去,云阳侯府被封禁还要更加绝望一些。
云阳侯内心苦涩无比,明明他已经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啊!
可偏偏,眼下这片希望,却要离他而去。
云阳侯府已经彻底在东宫太子那边没戏,如果连三皇子这边也攀附不上,日后还有什么前途地位?他的儿子女儿,将来靠谁?
云阳侯内心里苦涩一片,仿佛天塌了一般绝望。
“舅舅。”林云嫣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脸色,忍不住开口劝道:“即便我去了长公主府做女官,也还是您的外甥女啊!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日后还是要仰仗着舅舅来维护的……”
“嫣儿!”
云阳侯收起了那副绝望,一脸凝重道:“你说的对!在这京城里,舅舅永远都是你的依靠!你日后若是发达了,进了三皇子府,可一定要记得舅父的恩情……”
之所以没有提起舅母的恩情,是因为就连云阳侯自己也十分清楚,妻子这一年多以来对林云嫣所作所为称得上恶劣,万一他说了,引得林云嫣逆反,那就不好了。
舅甥两个各怀鬼胎,表面上演的一副深情好戏。
实际上林云嫣生怕在这当口把云阳侯给逼急了,对她使坏。
而云阳侯生怕林云嫣一走出云阳侯府就彻底划清界限,绑也要将她绑在云阳侯府这艘大船上,一荣俱荣。
至于损,那当然是损林云嫣一个就好了。
云阳侯回去以后,怎么跟他妻子商量的,林云嫣就没有过问了,她也不想知道。
不过云阳侯夫人倒是对林云嫣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一把拉着丈夫的衣袖,焦急问道:“侯爷!这姑娘该不会是生了异心了吧?”
“想当初她一个人来京,是我们夫妇将她收留,给她吃,给她穿,还让她与嫣儿一起出门参加京都宴会……”
云阳侯夫人一脸愤愤不平道:“现在她得了三皇子殿下青睐,就不将我们都放在眼里了?就没有这样忘恩负义的!我要去找她说理去!”
“好了!”云阳侯一声呵斥,阻止了妻子的动作。
紧紧皱着眉头道:“我都不想说你干下的那些事儿!嫣儿一个娇滴滴花朵一般的小姑娘,你仗着舅母身份,几次三番想要把人送到老安郡王那个棺材瓤子床上,以至于惹出了这一连串的祸端来!你还有脸说你对她好?”
“但凡你对她有对棠儿十分之一的真心,嫣儿都不可能与我们生分至此!”
提起来这件旧账,云阳侯夫人的一张脸就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还是没有辩解下去。
她最终咬牙问道:“……侯爷,棠儿的嫁妆,还要给她分么?”
“先不用了。”云阳侯皱眉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她既去长公主府做女官,想必离出嫁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慢慢准备就是,你记住了,咱们到时候给嫣儿准备多少嫁妆,就意味着以后能够得到多少帮扶,这都是利好我们全家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你绝对不能抠搜!”
他的神情严肃无比,似乎已经料定了妻子会在这件事情上阳奉阴违,背地里滥竽充数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