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
程艳琴被怼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善茬,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相,对两个孩子说:“姥姥也不想你们被别人收养的,可你舅舅家里实在是困难,家里还有三个小子要张口吃饭的,你舅舅倒是同意,但你舅妈说如果领你们回家,他俩就离婚。”
“你们说,这婚怎么能随便离呢?你们也不想看到舅舅舅妈离婚,对吧?而且你们允南爸爸也说了,你们的亲爸爸是因为他去世的,你们以后就是他周允南亲生的孩子,他说得太诚恳了,我也是相信你们允南爸爸,才同意他收养你们的。”
薛海洋伸手给程艳琴擦了擦眼泪,说:“姥姥别哭,我明白的。”
程艳琴抽了抽鼻子,她抓住薛海洋的手,点点头,感动道:“好孩子,姥姥不哭。”
薛海洋转头牵住了薛珍珠的手,说:“姥姥,我和珍珠,我们两个都不会怪您的。”
程艳琴眼中含着热泪,点头:“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佟枣儿抽了抽嘴角,将冷笑压在心里,心想真是一场好戏。跟孩子卖惨,可真是不要脸。
薛海洋居然还真的吃这一套,这孩子也快没救了。
“行了,咱们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屋吧?”佟枣儿看不下去了,转移了话题。
“哦对对对,快进门。”程艳琴仿佛主人一般,招呼佟枣儿进门。
佟枣儿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头对池亚东说:“亚东,你也进来吧,喝口水。”
“不了不了。”池亚东摆摆手,说,“我得给郭团长报告一声,已经把您接来了。郭团长说了,要我接到您就立刻给他打报告。您先休整一下,吃个饭,等下午,我再带您转转大院儿,认认路。”
既然池亚东还有任务在身,佟枣儿就没有强留。
池亚东离开后,佟枣儿就进屋了,先把各个房间转了一下。
首先是西边那栋房子,面积不大,但是当做厨房也够用了。
坐北朝南的那间屋子,总共三个房间,中间那间作为堂屋,放了一组沙发一个茶几。
西边的那间采光不是很好,一部分窗户被西边那栋屋子遮挡住了,但也还好,正午的时候,阳光还是能进来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还放着薛海洋的衣服,应该就是薛海洋睡这间屋子了。
然后就是东边那间屋子,采光最好,面积也最大,只放了一张床和两组柜子。按理说周允南不在家,这间屋子应该没人住才对。但是看床铺上的样子,不像是没人住的。
难道程艳琴睡在了这个房间?还真鸠占雀穴,把自己当这个家的主人了!
佟枣儿一阵无语,她看向程艳琴,直接说:“他姥姥,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住这屋了?麻烦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把屋子空出来吧。”
程艳琴扬起音量:“你想撵我走?”
薛海洋正在屋里面给薛珍珠拿好吃的呢,一听佟枣儿要撵程艳琴走,立马坐不住了,飞快跑出来护到了程艳琴的身前,张开胳膊,大喊:“不准撵我姥姥走!”
“这叫什么话,谁撵你了?”佟枣儿再次无语住了,是,她确实想把这个莫名其妙的“亲戚”撵走,但不是现在。毕竟这个“亲戚”帮忙照看孩子,照看了不少时间,没有她这个女主人一回家就立马卸磨杀驴的道理,面儿上也不太好看。
佟枣儿原本计划着,先让这个“姥姥”在家里留个三天五天的,打听清楚她家住哪里,帮忙买好火车票,然后再请人吃一顿散伙饭饭,好好地把人送走。
但是现在来看,这个程艳琴好像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啊?
薛海洋这小子也真是的,看着怪聪明机灵,没想到也是个眼盲心瞎的,根本分辨不清楚谁是好人。这就算了,他居然还自愿给人当枪使。
佟枣儿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海洋姥姥,我什么时候说撵你走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看把孩子吓得。我只是让你把房间让出来,怎么,你不想让?”
程艳琴没吭声,但是她在佟枣儿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戳了一下薛海洋。薛海洋立马说:“凭什么要让我姥姥搬出来?”
“就凭我和周允南是两口子。”佟枣儿双手环胸,说,“你姥姥是客人,客人当然睡客房了,哪有占用主人家卧室的?之前我不在,你姥姥暂时睡这个房间,我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我回来了,难道要让我这个女主人去睡客房吗?”
“我姥姥才不是客人!”在薛海洋的心里,佟枣儿对于这个家来说才是外人,“而且我姥姥是长辈,长辈当然要住最大的房间。”
“当然了,你不搬也可以。”佟枣儿耸了耸肩膀,她看向程艳琴这个老虔婆,挑了挑眉梢,说,“允南只是出任务去了,不是不回来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回家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来不提前打声招呼。要是哪天晚上他忽然回来了,回屋往床上一躺,然后发现自己床上躺的不是我,而是你——那就不好了,对不对?”
程艳琴虽说是薛海洋和薛珍珠的亲姥姥,可他和周允南却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真要是出了这样的岔子,程艳琴可就没脸待在这里了。
程艳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惊恐极了,指着佟枣儿,差点骂出脏话:“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吗?”佟枣儿摊了摊手,“我只是想象了一下允南回家的场面,好像也没什么吧?”
程艳琴还能怎么办呢,她收回手指握成拳头,咬了咬牙:“搬,我搬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