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的水声,也许是他和江挽缠绵接吻时发出的,也许是其他的。床单像被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角缠着江挽的小腿。
江挽已经全然不在意他挑好的床伴换了个人,只要这个人能帮他解瘾,他就能温顺又蛊人扶着他的脖颈,容许他剥掉他的外壳。
他知道他发出怎样的声音才最好听,也知道他怎么做能让男人为他神魂颠倒,和那些人对他的意淫一模一样。
他就是这样的。
江挽埋在枕头中,耳根的烫意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他眼眸紧闭,除了晃动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包括隔壁顾逐之被他叫来的救护车带走的动静。
他的背上都是干涸的血液,都是燕炽刚才蹭上的。他无法分清燕炽是不是撒谎骗了他,但很快,他暂时解了焦渴,就感觉摇晃短暂地结束了。
他缓了缓,以为会继续,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撑起身。
黑暗中又响起了撕开包装的声音。
江挽艰难撑着清醒,说:“怎么了?”
“……”燕炽保持着沉默,已经看不出十分钟前他还敢把着江挽的手给自己毁容。
燕铭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阅人无数,江挽不太懂他们小处男,显然也忘了当时他在酒吧里找的那个小处男也是这样:“你是不是早——”
“没有。”燕炽听出他声音中的败兴,听上去有些恼怒,“我不是!”
他只是只经历过七年前那一次……而已。
江挽要起身,但被一把压了下去。他的理智只出现了两分钟,很快又被焦渴裹挟。
燕炽在他面前丢了脸,后面像疯了一般抓着他不肯撒手。
半梦半醒间,江挽感觉燕炽在亲他的脸,对方脸上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渗血,濡湿了他的脸。
他疲累地睁了睁眼皮,想别开脸避开,却有些无力。
他躺在燕炽的臂弯,很快沉入梦乡。
燕炽静了许久,才偷偷点开手机,借着手机微亮的光凝视着江挽的眉眼。江挽脸上汗湿,都是他的血。
像标记。
燕炽垂着眼皮,眼底看不出情绪,却愉悦又疯狂地扯起了唇角。他脸上的伤口没经过任何处理,在他牵动脸部肌肉时传来尖锐的疼痛。
江挽并没有回应他会喜欢他。
但他和他做了。
他比主人格那个废物好多了。
——主人格理性冷静,心思缜密,展露在江挽面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都已经在心里演绎过无数遍,只为了能降低江挽的警惕靠近他。但如果这样能因此获得江挽的好感,他也会选择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