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日在外头的确遇到了事儿,回来的时候二少爷又拦着说了话,气儿自然不那么顺。
当然,还是外头的事严重一些。
少爷谈好的一笔生意,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抢走了,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抢的,说下来就是关于沂魔山玉石料的事。
沂魔山的玉石料子在整个禹朝是公认的最好的玉料,每年除了进贡几块给皇家,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一般人想拿也拿不了,一是价格昂贵,一块原石料都要上百两了,好些人赌不起;二,需要有一些身份,才能进山取料。
少爷出了京城,不会外露身份,此前几次登门拜访沂魔山庄庄主,想牵一条线,但接连被拒,后头也就随缘了。
今日与胡老板的这笔生意,是在两个月前谈好的,那胡老板答应了从少爷手里拿料子,结果今日去交货的时候,那胡老板出尔反尔,不要了。
追问缘由后,才知那胡老板以相同的价格,从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毛头小子那儿,拿到了沂魔山的石料。
验过真假后,确定那小子没骗人,也就果断推了少爷这边。
别说少爷,他也来气。
“少爷,需要属下去查查那个小白脸的身份吗?这人很新,此前没见过。”
“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傅郁景道,“沂魔山山庄庄主,本姓姓封,名叫封徽,祖籍岭东。”
江秋恍然,也好像知道是谁了。
岭东封家在封徽这一代是没有男丁的,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十年前,出海走商遇上了风浪,沉了海,尸骨无存;二女儿至今未嫁,患了腿疾,早就行动不便躺在床上就剩半口气儿了。
剩下一个,就是现在的安国公夫人封氏。
也难怪这夫人敢说这沂魔山的蓝玉是她娘家祖传的,而且那些玉还是玉皇。
封徽现在七十多了,后辈无人,旁支都没有几个。
唯一的血脉,就是安国公夫人给安国公生的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算是他封徽的血脉。
这些年,外界都传沂魔山庄庄主,一直在找能接手山庄生意的承接人,但一直杳无音讯。
而今突然出现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低的价格出售沂魔山石料,还信誓旦旦保证,沂魔山的人不会追查,所以现在应该是找到了承接的人。
至于是谁……
以封徽的疑心谨慎,他绝不会挑选外头的人,必定是与他血脉相关的人。
安国公夫人不会插手这些,眼下他那外孙太小,外孙女……倒是这个年纪。
封徽这人也因无儿子,一向把这几个女儿当儿子用,并无重男轻女的迂腐想法,若这外孙女有实力的话,所以也不会介意将自己的产业交给这外孙女。
何况背后是安国公。
江秋就说那小白脸举手投足间娘里娘气的,而且还有几分眼熟,现在看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少爷,安国公的那位嫡长女,而今可是与大少爷说了亲,那这日后……”
姜雀本不想听他们说话,听着江秋无头无尾这么突然说了一句后,原本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脑子,醒了,随之也朝他们看了过来。
傅郁景夹了一块肉送进了嘴里,“她若接手了沂魔山,就不见得会嫁给傅崇英。还有,傅崇英那人你当他真的会娶那样一个女人?”
说着,眼神朝姜雀身上抬得刻意,片刻后,又收了回来。
姜雀:“……”
江秋想来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傅崇英向来喜欢软骨女人。
“那现在我们手上的这批货料……”
“不着急,有的是法子处理。”
江秋点头,不说了,这少爷遇事向来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