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莫名又憋屈了一下,忍住后,追了上来。
她也不知道这少爷现在是什么心思,对她没有不好,也没有对她好。
现在院子里都说她是他傅郁景的宠婢,可姜雀很清楚,她自己是当不起的。
但有一点,她又很清楚,傅郁景从来没有吝啬去让她接触生意场上的一些东西。
傅郁景或许猜到她想从他身上探索到一些于自己有利的东西,所以有时候他很有意无意的去教了她。
至于能学多少,全看她自己。
所以啊!这主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姜雀也不多想了,主子就是主子,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才怪,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
这次出去,姜雀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上次所指的那块玉,被老罗解了出来,关于这块玉在宝珠阁唱卖的事,估摸着,也就在这几日要开始了。
逼仄的巷子绕完之后,老罗的解玉作坊里,一块四方歪斜,需要双手去端起的菱形黄玉,摆放在长桌上的一方楠木雕刻的底座上,眼观之下,这块玉并的样子没有太过美观。
“这是这块玉能解的极限了,为了掩盖里头出现的纹路,不得已这样解了出来。日后的雕琢,适合雕刻托塔罗汉,或镇邪宝塔,或盘龙绕柱,或玉如意。”老罗说。
老罗不这样说,姜雀是看不见这块玉石被解开后,那些缝隙的边缘,其实就是玉石里本身的纹路。
这些日子姜雀跟着这个少爷,没少知道这些石头的秘密,什么样的玉料才是出极品好玉的料子,什么样的一文不值。
原石玉料被切开之后,里边颜色最纯最干净的那一块,就是那块石头里的极品玉肉,就像剥豌豆一样,开了壳后,才知道里头哪颗豆子才是最大最饱满的,是最好的。
其次,是将这块肉解出来。
玉石的纹路本就不确定,周围必定也遍布杂质,难能有全部一整块是没有纹路的。
解得好的解玉师,能将整块石头解成宝,甚至会突出玉肉最完美的那一块,扬长避短。
解不好的,也只有表面看到的那一块,便是最好的那一块,也会被解为废料。
姜雀看过这块玉的原石,老罗已经按照傅郁景所指,几乎是不差一毫的解了出来。
但石头的背后,甚少有让人如意的时候,表面看到的完整,不见得就是完整的,所以这块玉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形状。
傅郁景没有多言其他,老罗花了这么长时间来解这块玉,也知道这是极限了。
“打磨通透,两日后,给宝珠阁送过去。”
“是,爷。”老罗应着,斜眼瞄了瞄姜雀,又极为殷切的谄媚了一下。
“爷,这块玉肉剩下有一段紫色的料子,我给车了一些珠子出来,要给爷吗?”
姜雀听着这话,觉得不太对劲,瞬间垂了眼缩了脸,去看了别处,装作走神没听见。
傅郁景顺着话,也无意扭头往姜雀身上看一眼,见她小脸缩得悄无声息,只道她装得还挺快。
“不用了。”傅郁景嘴里果断拒绝,手朝老罗伸了过去。
老罗:“……??”
傅郁景手勾了勾,示意把东西拿过来。
老罗:“……”
看了看傅郁景,又看了看假意不知道的姜雀,最后看了江秋。
江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点头让老罗把珠子给少爷,这少爷和这婢子……总之,听爷的就行了。
老罗:“……”
悄摸儿地从衣兜里拿出装满珠子的荷包,放在了傅郁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