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去吧,正好我要与人聊点儿事,你能逛多久就逛多久,没钱了回来找我要。”
不过也是,除了婆娑洲,别处渡船极少卖挂票的。
唉,老权也是倒霉,当了半辈子奸臣了,钱没贪到,权没贪到,倒是骂名背了一身。
刘景浊忽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怪不得从小就喜欢偷偷跑出去吃羊羹,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刘景浊又说道:“趁着还能下船,你麻溜儿下去,传信给太后,就说我刘景浊说的,叫她一声奶奶是给她面子,就她对我干娘的那副嘴脸,要不是看在我干爹的份儿上,我早就劈了她了。她可不是我干爹的亲娘,这事儿得记清楚。还有,要是让我知道了太子妃的这些个谣言都是她撑腰散播出去的,我就去把窦氏一族的大门砍烂。”
这位走关系才进黄龙卫的年轻人,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将信将疑道:“殿下,真这么说?”
不得不说,通天犀认主之后,小丫头的直觉愈发敏锐了。
“不不不。”
刘景浊站起身,回去天字一号,进门前与那个佩朴刀的年轻人传音说道:“等我八抬大轿请你吗?”
一股脑说完,辛十二早已目瞪口呆。
“好,出去走走。”
结果刘景浊又补了一句:“加一句话,就说我刘景浊一直记着她让我干娘跪在雪地里请她出门,让她这位太后娘娘长点心,刘某人脾气不好。”
其实刘景浊一直注视着登船之人,因为人少,所以瞧得仔细。
刘景浊无奈接过钱袋子,轻声道:“行了,都是你龙姨交代好的,下次见着了,你拿啥报答人家?”
想必龙丘棠溪叮嘱过的,给白小豆的吃食全是素的,两个月了,顿顿不重样儿,刘景浊本以为小丫头的嘴巴都已经养刁了,结果白小豆转了一圈儿,瞧着甲板上兜售的各式各样的吃食,忽然开口道:“我想吃板栗,想吃葫芦,还想吃凉拌萝卜。”
刘景浊点了点头,白小豆便一蹦一跳的往别处逛去。
眼瞅着师傅抬手,白小豆赶忙说道:“我请龙姨吃葫芦!”
结果刘景浊再一看,这篇文章的署名,居然是国子监集贤院。
这帮读书人,是又皮痒了吗?
收回飞剑,刘景浊点点头,“那就还是太后派的。”
白小豆怯生生道:“不是我不给钱,卖东西的姐姐都不要。”
此人腰悬朴刀,一身黑衣,十分干练。
好不容易瞧见渡船停下,小丫头当然知道还没有到地方,可她还是没忍住跑去刘景浊身边,也不晓得哪儿学来的撒娇,嘟着嘴说道:“师傅师傅,咱们出去走走嘛!”
辛十二愕然道:“不开玩笑?”
刘景浊点点头,“不开玩笑。”
结果黑衣年轻人把配带的朴刀摘下来,摆手不止。
“那我不干了,这活儿干不了。了三枚泉儿才进的黄龙卫,我还得把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