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化名莫问春的那位莫家公子当然是知道的。
白衣青年伸手扫了扫胸前褶皱,微笑道:“拳太轻,有些看不起我了。”
刘景浊神色玩味,笑问道:“你确定?”
即便是六年前出离景炀,南下路上的刘见秋,也没几个人晓得他是登楼境界。
有这演技,组个班子唱戏去多好?
刘景浊插嘴道:“你是不是想问,他明明可以有个好去处,为何还要待在并未捧他书的洗笔湖?”
这湖上之人,九成九,说到底还是为挣钱,剩下的极少数人,只是想写一本可以带进棺材里的书,不求挣钱,有人看自然很好,没人看也无所谓。
刘景浊自个儿都这样,更别说围观之人了。
月映洗笔湖,画舫之中,酒菜极香。
殿下是不是已经琉璃身了?
一道青衫瞬间返回,大致说明了缘由,差点儿就把百节笑岔气了。
所谓大道三千,每一道开道之人,都会是一道最大受益者。
刘景浊是景炀二皇子的事儿,已然大白于天下,唯一还有些秘密可言的,就是当年仗剑归墟的刘见秋,身份到现在还是个迷。
果然,曲悠然只是微微退后一步,半点儿事儿没有。
曲悠然又是淡然一笑,开口道:“我境界高过你,让你三招,理所当然,出手吧。”
唯独莫问春,他不为挣钱,也不为人生无憾。
对面白衣青年抖擞衣袍,颇有一番傲慢神色,淡然开口:“并非先天剑修,如今尚未养出一柄本命剑,不过也是迟早之事了。”
那些个出入画卷之中,一颦一笑就能惹得镜台前一位位好哥哥如痴如醉的女子,此刻看向刘景浊时,那就是看天神一般。
更有湖上探头出来的写书人,已经想好了明日刊发的章节要怎么去写了。
一拳递出,刘景浊只用了三成力道。
感情是窦琼太过烦人,曲悠然不得不出来撑场面,假装被殿下打伤,这不就能避开窦琼了?
唯独莫问春一脸好奇道:“一拳真能把人打飞那么远?”
当时虞长风笑着说道:“道长可以有很多,如武道、剑道、阵道、符箓之道,可道祖,自始至终就一个。”
莫问春抿了一口酒,他向来酒量不济,此刻已然微醺。
“我能跟他交朋友,当然是因为我们有相同之处。有些事情,我很执拗。壁如,我初来中土,洋洋洒洒二十万字丢去墨山,人家理都不理。我一气之下转来洗笔湖,虽然也还是自写自话,可好歹洗笔湖愿意看我那二十万字,再往后,莫某还是会赖在洗笔湖。”
朱洮不敢置信道:“就因为这个?”
莫问春笑道:“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