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都不把十万大山当做凶险之地了吗?金丹境界就敢来寻剑。
小半月时间,阿达扛着刘景浊二人一路往十万大山中心。越往里路越难走,天空那浓密乌云也越低。
一个觉得自家孩子被别人家孩子带坏了的妇人,一打听,这才晓得带坏她儿子的人是住在宫里的郡主。
小小的肩膀扛着太多不该扛的担子,可小小的脑子,想不出来不听娘亲话的理由。
自从那个小子跻身登楼以来,这三百多年,自个儿总算是轻松了些。
袁公笑了笑,不过一个呼吸,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刘景浊刚刚转过头,一抹金灿灿的夕阳洒落在了刘景浊身上。
哪儿会只有这样,五文钱,只是压倒那个苦命妇人的一根稻草而已。
他娘的,忒吓人了。
有个愿意为他拼命的男子,多好。
年轻人抬头看去,远处连绵不断的大山之后,居然是与外界无差的晴朗天空。
袁公抹了一把脸,微笑道:“前辈,日子还没有到,山上转转可以,出去可不行。”
等做完这些,刘景浊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栽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这个金丹小子身上,怎会有仙子的气息??而且,他身上还有那个死乞白赖求剑谱的读书人的气象。
巨大骸骨直直扑向此地,来势汹汹。
少女摇晃着酒盅,好像只要她摇的快,酒就凉的快。
哪想得到刘景浊忽然不在压制自身气息,笑着问道:“前辈对我,会是什么境界??”
只不过,这般画符,胡潇潇当真是头一次见。很明显,刘景浊画符不是那么顺畅,期间至少有两处卡顿。
妇人没怎么怨天尤人,只是毅然决然的连夜带着儿子离开了京城。
至于三百多岁这个事儿,刘景浊已经听太多了,自个儿不晓得咋回事,也懒得深究了。
刘景浊轻声道:“接下来我在前面以山水桥开路,你们能稍微舒服些。”
吃完午饭,小丫头习惯帮一个时辰的忙,她能帮的,无非就是站在门口,有人来了,她便朝着里屋喊道,要几碗面,是什么面,加不加辣子。
男子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刘景浊,微笑道:“你就有些拉胯了,三百多岁的金丹,怎么敢来十万大山的?”
刘景浊心弦紧绷,阿达都说强的,至少也是登楼境界了。
阿达拍了拍胸口,喘息道:“歇会儿。”
也不对,转世之后,仙子是没有从前记忆的。
“哎,我看你有酒,给口酒喝。”
胡潇潇无话可说,这就没道理可将了。
抿了一口自酿酒水,袁公转头瞧了瞧东北方向。
虽说隔着五千里,可那边儿言语,他听的一清二楚。听到那刘姓小子是要寻剑,袁公没忍住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知天高地厚啊!!”
越往中心,越发分不清昼夜。反正白天就昏暗无比,夜里也差不多。
刘景浊笑道:“那就往南。”
这天的午饭,皇帝老爷子去了太子府中蹭饭。
拍了拍阿达,刘景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管他怎样,都到这儿了,怎么都要进去瞧瞧的。”
此后一连十来天,白小豆每天都要去毛毛雨家门口一趟,直到那两扇门前结起了大片蜘蛛网,还是没见大门上的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