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他话还没说完,花老爷已是怒不可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只见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给了老管家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打得老管家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他那原本巧舌如簧的嘴巴此刻像被塞了棉花,只能发出“老爷,小的……小的……”这样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花老爷则是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老管家,大声怒吼道:“放肆!你这狗奴才,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还不赶紧给这位公子赔罪!”
老管家一脸茫然和委屈,那扭曲的表情仿佛在问:老爷这是咋啦?怎么突然就对我动手了?
花老爷见到裴言后,脸上立马挤出讨好的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了几分,语气极其谄媚地询问裴言:“公子啊,您怎么会被困在这等腌臜之地?”
方筱小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她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像连珠炮似的说道:“花老爷,您是有所不知啊!
我们本是怀着一片好心来救花如烟小姐的。小姐不是身染风寒,迟迟不见好嘛,我们有独门秘方,定能让小姐药到病除。
可谁能想到,这老管家眼睛不眨一下,不分是非黑白,蛮横无理地就直接把我们给关押起来了。”
花老爷听了,那脸“唰”地一下变得阴沉无比,怒火仿佛要从眼睛里喷出来,扭头对着老管家就是一顿怒斥:“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老管家不愧是个久经世故、老谋深算的主儿,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瞬间就想出了应对的说辞。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老爷啊,您可千万要明察啊!小的这么做,那可全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着想。
您想想,这冷不丁地冒出两个陌生人,口口声声说能治好小姐的病。
小的心里能不犯嘀咕吗?万一这是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圈套,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小的当时也是急昏了头,一心只想着护小姐周全,这才犯下这糊涂事。老爷,您就看在小的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花老爷的脸色,那副狡猾又不要脸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花老爷瞧着老管家那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心里虽说恼火万分,可一想到这老东西在他府上兢兢业业地效力了整整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终究还是心软了。他紧皱着眉头,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挥了挥衣袖,说道:“罢了罢了,念在你在我花府效力多年的份上,此次便饶了你。但你给我记住,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紧接着,花老爷赶忙命人将裴言和方筱小给释放了,不仅如此,还格外贴心地安排了府上最为舒适的上好客间给他们二人居住。
如此一来,方筱小和裴言总算是摆脱了困境,能够安安心心地睡上一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雕花的窗户轻柔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花如烟从丫鬟口中得知裴言被父亲放了出来,那喜悦的心情简直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她迫不及待地精心梳妆打扮,挑选了最喜爱的粉色罗裙,佩戴上璀璨的珠花,欢欢喜喜地一大早就直奔裴言的住处。
然而,当她满心期待地推开裴言房间的门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花如烟那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秀眉微蹙,满心的疑惑。经过一番询问,这才得知裴言竟然在方筱小的房间里聊天。
顿时,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花如烟的小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气鼓鼓地迈着碎步,急匆匆地朝着方筱小的房间跑去。
一踏入房间,花如烟一眼就看到了裴言,立刻快步走上前去,那娇嗔的声音仿佛能滴出蜜来:“哥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边说还边扭动着身子,非要和裴言挤在一起。
裴言被她这突如其来又略带亲昵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尴尬地坐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方筱小在一旁瞧见这场景,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方筱小望着眼前这混乱又有趣的一幕,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揶揄裴言:“哎哟哟,咱们的裴大公子可真是魅力无边呐!
瞧瞧,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像那磁铁似的把女子的心牢牢吸住,我看呐,这魅力简直比那春日的暖阳还要耀眼,真是让我等望尘莫及,羡慕得紧哟!”
方筱小这一番话,像是一把火,把裴言的脸烧得通红通红的。他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筱小,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这……这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就在这时,花如烟听到方筱小的话,不但没有半分的害羞和退缩,反而挺了挺胸膛,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盯着裴言,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没错!裴言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我非他不嫁!不管有多少困难,我都绝不改变心意。”
花如烟这坚定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和尴尬起来。
裴言见此情形,犹如被蝎子蜇了一般,忙不迭地拉开与花如烟的距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神色凝重地说道:“花小姐,万万使不得啊!我早已为人夫,还望您莫要再存此心思。”
哪晓得花如烟听了这话,轻哼一声,蛾眉微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语气骄纵地说道:“嫁人了?那又怎样!
本小姐有的是钱,大不了花钱把你从你那妻子手中买回来。在这大渝朝,男人不就跟货物似的,只要本小姐钱给得够多,还有买不来的?”
说罢,她斜睨了裴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过是我囊中之物。
裴言被她这番话惊得瞠目结舌,脸色煞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方筱小在一旁也是秀眉紧蹙,忍不住开口道:“花小姐,您这说法也太荒唐了!怎能将人视作商品随意买卖。”
花如烟却毫不在意地撇撇嘴,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说道:“哼,有何荒唐?你们这些穷酸之人,自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
男人若年满十八岁还未嫁人,就得被抓去服徭役做苦力,这是律法规定的。本小姐花钱买他,也是给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