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和金家是世交,金珠儿和方知之的姑姑方殊是闺蜜。
两人逛街追剧打麻将凑一块儿就算了,就连方殊追星也得让金珠儿陪着。
用江灵鹤的话来说,这两个女人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总之就不是好词。
方知之没遗传他父母的温柔儒雅的性子,倒是随了他姑姑的碎嘴子,一张口就停不下来。
趁方知之还没长篇大论,江清客打断方知之的话。
“她帮了我。”
“那这也是功过相抵了,你还管她干什么,她就该跟着他爸他妈蹲监狱去,坏耗子生不出小白兔……”
“方知之。”
江清客皱着眉严肃道,“她只是个孩子,没有受过教育,没有读过书,她的认知是被限制了的。”
“以后见了她,不要说这种话。”
“……”
方知之半晌没有出声,突然大声喊道,“你为了她凶我?”
通话被挂断,江清客抿着唇放下手机。
方知之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方家就这么一个孩子,生得又像个洋娃娃,方家的女人整天带着方知之玩,养得和小公主似的,娇气得很。
好在气性大,忘性也大。
江清客把电视声音调大,正要放下遥控器,就听后面的卫生间方向传来一声门的开合响动。
江清客转头看去。
她一直知道林芳尘是漂亮的。
此刻的林芳尘,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擦拭干净了一般。
湿漉漉的发丝搭在肩头,水珠从侧颊滚落,跌落进细白的锁骨中,被雾气氤湿的眸子在暖光下闪动着碎光。
白色睡裙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大,空荡荡得,微微晃动着。
让江清客想到了,初中时候学校组织的参观博物馆活动。
那里有一盏布满碎纹的瓷碗,美丽脆弱。
目光下移,想要掩饰一瞬间的失神,突然看到了白色裙摆下的肌肤上露出的一片蜿蜒狰狞的伤疤。
“你的腿怎么回事?”
电视声音有点大,林芳尘似乎没听见。她
走到江清客面前,乖顺地坐在江清客旁边的沙发上。
江清客把旁边柜子里的吹风机拿出来插好电,离近了,又重复问道,“腿上的疤怎么弄的?”
“爸爸用火烫的。”
“为什么?”
江清客没有掀开裙子看完整的伤痕。
林芳尘有些别扭地搓着膝盖,歪着腿把伤疤的那面压到看不到的暗处。
好半晌才说,“我偷东西他生气了”
简简单单八个字,江清客就明白了。
这疤是因为偷了钥匙把自己放走,所以才被那男人用火烫出来的。
江清客打开吹风机,调到热风。
热风呼在发顶、脸上,暖呼呼的。
林芳尘有些惬意地眯眼,视线定在了电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