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的背影已经彻底看不见,云霞收了目光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镇宁侯府。
原本欢喜热闹的婚宴被搅合了个乌烟瘴气,镇宁侯夫人的亲哥哥顾长怀被箫誉带走,此刻她焦灼不宁。
“这可如何是好,二哥那里,有不少大哥的东西,咱们有些事也是二哥做的,箫誉若是动私刑”
顾长怀的夫人哭的泪人一般,“若是动私刑,他的身体哪里吃得住,就怕人都熬不住了。”
顾长怀几个孩子都在,姑娘们红着眼跟着哭,儿子们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眼瞧着也是愤怒憋屈又着急。
镇宁侯攥着拳坐在主位,沉着脸朝镇宁侯夫人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现在进宫,去向皇上那边施压,只要皇上那边松口,箫誉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不过是条皇上养着的狗,除了吃喝嫖赌一事无成的东西也值得你们畏惧一番。你收拾一下,进宫去找珍妃娘娘,把事情说一下,珍妃娘娘那边也得周旋。”
镇宁侯夫人急道:“可箫誉是当众把王昌闵那假尸体弄出来的,不少保皇党都看到了,你向皇上施压,他们也能向皇上施压。”
镇宁侯颧骨处的皮肉抖了抖,嘴角带着讥笑,“你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呢!”
镇宁侯夫人一愣,错愕看向镇宁侯。
然而镇宁侯没再多解释,捋了捋衣袖,起身离开。
陈珩忙着将宾客妥帖送走,又陪了刑部尚书登门去找箫誉。
既然要抓顾长怀,那就应该抓了直接关到刑部大牢去,箫誉自己拿着人算怎么回事,他们决不能给箫誉私下审讯的机会。
然而在长公主府磨了快一天,陈珩最终也没有将顾长怀带出来。
回到镇宁侯府,已经是暮色时分,他一张脸铁青着,裹着一身怒火回屋。
顾瑶原本穿着凤冠霞帔在屋里等陈珩,等他掀盖头,等他共饮合欢酒,等他
结果顾长怀出事,陈珩说大事为重,硬是直接在酒席那边的厢房换下了吉服,穿了官服,直接就走了,连见都没过来见她一眼,哪怕让人带句话呢,也没有。
还是镇宁侯夫人后来过来,劝慰了她一会儿。
顾瑶又委屈又憋屈,可连指责都无法指责。
她不能拦着陈珩去救顾长怀,但心里真的很难受。
去救顾长怀是着急,可真的就着急到让陈珩连过来和她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已经换过家常衣裳,顾瑶正在屋里伤神,忽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院子里丫鬟的问安声,知道是陈珩回来,立刻起身去铜镜前着了一下,见妆容还算可以,便赶紧迎出去。
陈珩带着寒气裹着怒气进门,一眼瞧见迎上来的顾瑶,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和顾瑶成亲了。
本来就憋闷,看到顾瑶那一瞬,陈珩更加怒火激荡。
箫誉当时离开时说的那几句话,又在他耳边作响。
“现如今他们姐弟俩在陈珩大婚前离开镇宁侯府,不会曝尸荒野吧?婚约没了,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