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的话还是很朴实就对了。
“长安城里的人心眼可真多啊。”
沈从瑾嘴角抽了抽,故意打趣:“那皇后娘娘呢?”
崔檀令也是土生土长的长安本地人,陛下又如何看待这位世家出身的皇后?
“他们怎能与皇后相提并论?”陆峮不假思索地便摇头反驳,之后又反应过来,“我方才是不是用了个四个字儿的成语?”
重点是这个吗?
沈从瑾麻木地点了点头。
陆峮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时日偷偷学习还是有用的。
待他多学些四个字儿的成语,到时候在朝堂上一用,定能叫那群瞧不起他的糟老头儿大吃一惊!
陆峮暗自下了决心,也没忘记正事儿:“你受累一趟,去天牢跟着看看,这桩事儿到底是谁惹出来的。”
沈从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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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崔檀令今日连觉也不睡了,只坐在榻上等消息。
绿枝她们心中也跟着焦急,可越是这个时候,她们越不能表现出惊慌的模样来,不然叫娘子看着了,岂不是心里更加难受?
“娘娘,喝盏麦门冬饮子歇歇吧。”绿枝端了碗盏过来,见她面色淡淡,魂儿都不知飞哪里去了,劝道,“二爷吉人自有天相,您在这儿不吃不喝地等着也只是伤了您自个儿的身子,二爷回头知道了,定然也要自责的。”
崔檀令眨了眨眼,接过碗盏喝了一口:“我倒不是光挂念二兄。”
绿枝适时地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崔檀令又喝了一口麦门冬饮子,这味道不是她喜欢的,麦门冬这味药材却能益胃生津,清心除烦。
“二兄经历了这回事,应该会被阿耶请顿家法。”崔檀令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虽说未必然是二兄自个儿主动惹的事,但阿耶才不会管那些,他只会生气二兄闹出这样的丑闻来败坏了崔氏门楣。
待二兄归了家,大抵会在祠堂先祖们面前吃一顿打。
听着她这么说,绿枝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好容易露出些笑模样,也顾不得崔骋烈了,哄着她:“是,二爷没有娘娘懂事儿,挨顿打指不定还能将性子给掰正过来。”
崔檀令将手里的茶盏搁在紫檀小几上,细白皓腕上套着的翡翠镯子磕上质地坚硬的紫檀小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懂事儿才不是什么好事。
看出她现在心情是真的变得不太好了,绿枝正愁着,便看见陆峮进了殿。
绿枝眼睛一亮。
陆峮正好注意到这一眼,眉头蹙起。
先头来了个疑似快成小寡妇的陌生女郎对着他哭哭啼啼,这后边儿娇小姐身边伺候的宫人怎么也对他有了不轨之心?
陆峮沉着脸走了过去,熟练地将娇小姐的手拉过去牵上,对着绿枝等宫人冷声道:“朕与皇后有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都用上‘朕’这自称了,要知道,这泥腿子陛下从前在娘子面前可不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