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人家再来晚一点,管事的命大概就保不住了。
现在的状况是——那几个所谓战场上下来的官兵,全被容珩的人捆了,据说要押到上京城讯问。管事由车夫和湘竹陪着,也被送了回去。
唯独毕瑶和她的马车被留了下来。
容珩也不吱声,只管上下盯着毕瑶。
“我的包袱……”
刚才毕瑶眼睁睁看着,容珩拿回包袱,扔给了手下人。
“既是证物,自然要一并带回。”
容珩说得理所当然。
毕瑶心里瞬间拔凉。
从本质上讲,容珩和那几个当兵的没有区别。
容珩扭过头,撩起窗帘往外瞧了瞧,貌似随意地问道:“去大金寺,你带那么多金银做什么?”
“大哥哥昨日已醒,也是多得菩萨保佑,那些金银是要送到寺里,用做还愿的。”
毕瑶编了句瞎话。
“范家还真有钱。”
容珩哼了一声。
回头得派人去大金寺查一查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范家已知大势将去,派个傻丫头将家产偷偷摸摸地移走。
“那日魏绍为何在你家?”
本来对于范家到底有没有行贿名册这事,容珩还半信半疑。自从那日碰了一鼻子灰,他反倒认定,确有其事了。
范鼎虽是废物,也不至于荒唐到,将一本值不了几个铜子的春宫册用密锁藏在私库。
那日他去范家前,必定是有人得到消息,提前动了手脚。
容珩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竟想到了他前头?
“他来瞧我哥哥。”
毕瑶绞着手里的帕子,又一次扮起了鹌鹑。
“魏绍把自个儿当成范家半个儿子,你们前头有婚约?”
容珩的话转得太快,毕瑶一时没跟上。
容珩突然探过身,脸慢慢地靠向毕瑶。
四目相对,一个眸子里带着审视,一个眼中尽是茫然。
“没有。”
“有了也得给爷退了!”
容珩坐了回去,“魏绍如今同你兄长一块做买卖?”
毕瑶心口又开始“怦怦”跳。
她刚才居然被这渣男电了一下。
好在毕瑶很快清醒,貌似犹豫地反问,“大人可是生气,那天绍哥哥帮了我们家?”
“什么‘绍哥哥’,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
容珩脸顿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