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日我得空,现在就出发。晚上我也留在那儿。”
容珩显然没在乎毕瑶反应,还暖昧地在她手心里捏了一把,抬脚下了车。
毕瑶坐在车里,心倒是不跳了,脸却垮了下来。
这一趟是不是真去见容珩母亲,真实性存疑。不过容珩脑子里想什么勾当,她已经猜出来。
这是真要把她往小老婆的路上推啊!
此刻的马车上,毕瑶又一次趴在窗边。
太阳已经西斜,他们才走了二十多里。
容珩说要带她去别院,可几乎每个有官兵驻扎的道口,他都会下马,同那边的人说上几句,搞得跟多忙一样。
此刻马车又回到了城外三十里那个道口。
容珩的马就停在她车边,人又不见了。
除了毕瑶一个人在车里,外面只留一个为她驾马车的武德司衙差。或许是天色将晚,原本长长的车流松动了不少,路边有人在搭灶台,应该是赶不及进城,准备在外面露宿的。
毕瑶不由连叹几声。
抛开那些下三路的事,毕瑶又有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容珩现在急着拿到那份行贿名册。前头吃了败仗,他也有可能要走偏门,比如,将范家的女儿扣在手里,然后派人去要挟,逼着范老夫人主动交出名册……
“咦!”
车下突然多了个小东西。
瞧了那孩子片刻,毕瑶问道:“你爹娘呢?”
孩子回身,指了指不远处。
一群人正围着土灶熬粥,想来是一家子。从他们的衣着,还有旁边停着的两辆马车看,确实不像穷人,只是满身风尘,一脸疲惫。“拿着!”
毕瑶取过车上只剩一半的点心盒子,盖好了盖,递给孩子。这本是她准备路上吃的,现在也用不着了。
孩子眼睛一亮,伸着两条小胳膊,晃晃悠悠地要接过去。
有人冷不丁冲上来,一把抢过盒子。
眼见着,盒盖先落了地,各色点心接二连三掉了出来。
边上本就有无数双眼睛瞅着,不过一会工夫,人开始围拢过来。“做什么呢?”
驾车的衙差跳了下来。
孩子已被人推到旁边,坐在地上直哭。
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毕瑶爬下了车,想过去抱起孩子。此刻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就为了抢散在地上的点心。
毕瑶抱起孩子,正要替他抹泪,孩子的娘已跑上前,忙着把孩子拉走了。
现场越来越乱,有人甚至为了一块饼打起来。
看着眼前这场面,毕瑶脑中灵光一闪。
就在现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终于有官兵跑了过来。
而原本站在车边的毕瑶,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