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法解释的事,迟早要给一个解释。
就比如,一个傻丫头哪来的神机妙算,能把那些磨刀霍霍的人精算计了?
毕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瞎话,“大哥哥对秋云,恨不得把心肝肉都给她。可那位却不知好歹。有一回大哥哥不在,我经过他院子,瞧见秋云怀里抱着个匣子,鬼鬼祟祟进了耳房,便跟了过去。”
“真是孽障!”
范老夫人想想也生气。
范鼎死活拦着,就是不给卖秋云。最后范老夫人干脆连秋云的老子娘一块赶了出去。
后头何妈妈说,那老俩口子一到外头,就急吼吼地把秋云嫁了。
“秋云嫁给了一个在街头卖肉的。如此也好,你大哥哥也能死心。”
“嫁了呀?”
毕瑶有些意外。
如果秋云嫁的真是个屠夫,她的下场就和书里一模一样了。
因为对范芊芊怀着不同寻常的情愫,秋云背弃了范鼎,却没想过,人家只是在利用她。
秋云先被范芊芊出卖,之后又被爹娘出卖。
狗血的是,秋云受不了屠夫丈夫的虐待,和情夫一块将他捅死,最后双双被当街处斩了。
“既是知道她偷了重要之物,如何不赶紧同我说?”
范老夫人又问。
“我起初只是闹着玩儿,并不知道什么重要之物。大哥哥书房的格子里恰好有一模一样的锦匣,我便随手掉了包。”
这些都是胡诌,范老夫人似乎也没怀疑,只追问,“那本名册如今在哪儿?”
“烧了。”
范老夫人手一僵,“那是你爹爹一辈子的心血,你这孩子……”
毕瑶缩了缩脖子,“武德司的人走之后,我越想越害怕。便寻了个夜里,找斧头避开锦匣,把那名册扔进薰炉。这样就没人再能拿住咱们的把柄。”
那是祸根,还能留着过年?
好一会后,范老夫人放下篦子,双手搭在毕瑶的肩上,叹道:“烧就烧吧!我再问你一句,你真是闹着玩儿,还是早就明白兹事体大?”
“老太太,什么意思啊!”
毕瑶仰起头,继续扮天真。
“五儿,你心里跟明镜一般,对不对?当年你母亲受了你爹那两个姨娘的气,以至于她郁郁而终。你小小年纪没了娘,也是我照应不周全,你差些被她们害了。从那会儿起,你便故意把自个儿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