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查实晋丰号伙同城中几家商户蒙蔽官府,为害百姓,刑部奉皇上旨意严查。今日我等是来抓人的。”
“范鼎重伤卧床,一时难以出来。”
魏绍看了毕瑶一眼,又回过头道:“我是范家亲戚,我同你们走一趟。”
“闲杂人等,立刻退下!”
一个领头的官差喝道。
“这位乃是魏太傅家的六公子。”
管事忙上前介绍。
那人本来还气势汹汹,听说是魏家人,脸上瞬间堆起了笑,“魏公子,得罪了,不过兹事体大,我们大人要正主过去。”
毕瑶正琢磨着,好端端怎么又天降一口锅时,从不远处的巷口过来一个中年人,走到领头的官差身后,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一道目光便在这时,落到了毕瑶的身上……
“你是范家五姑娘?”
官差拉长声调问道。
管事惊了一下,赶紧解释,“大人,五姑娘还是个孩子,并不管家中买卖。”
“带走!”
官差一挥手,“范家的罪自是范家人担下,我等只管带个姓范的回去。”
黑洞洞的刑部女牢里,响起了几声女人的咳嗽。
毕瑶小心地吸了口气。
这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地潮乎乎的稻草,看不到一扇窗,一股霉馊骚臭混杂的味道弥漫在周围,一不小心便会钻进鼻腔。
几个小时前,她被人绑住,在魏绍的厉声怒斥和湘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扔上囚车。
然而从她进来到现在,也没有人提审,也就刚才,一个女狱卒送了一碗饭。
可毕瑶现在只想吐。
“你是杀人还是放火?”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过来。
毕瑶只隐隐绰绰看到影子。她没有心情说话,索性当听不见。
“你这身衣裳鲜亮,手里有几个银子吧?”
那女人大概寂寞太久,还非要找人说话。
这会儿,女人开始咒骂一个对她骗钱骗色的混账男人。
毕瑶对牢友关注不了一点。
被带走那刻,她听见魏绍说,会去找他家老太傅。
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有铜匙开动铁锁的声音,累赘、冰冷和刺耳。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毕瑶抬起了眼。
“都下去!”
有人命道。
毕瑶僵住,片刻之后终于想起,这儿是刑部,武德司隶属的那个刑部。
她到了容珩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