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走到了一棵树下,也不装哭了,悠闲地坐在那儿,微低着头,绞手里的帕子。
接下来,秋云忽地抬眼,不知道看到了谁,整张脸都亮了。
毕瑶索性走到门边,拍开一只伸过来的爪子,观察着秋云视线的落点。
“五姑娘,咱们就消停些,范鼎还在审着,今儿你是来作证的,若这会儿闹出什么,对你兄长也不好啊!”
“陈武,你现在就出去。那秋云在跟一个穿靛青长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上去将那男人按倒,立刻绑上。”
“做什么?”
“他就是杀死屠夫的真凶。”
“又犯病了?”
陈武一点都不信。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那个一身靛青长衫的男人,正抱着双臂望向公堂那边,脸上带笑,自然是冲着某人的。
“他是屠夫的街坊,也开的肉铺。比起屠夫,这位长相顺眼多了,又是个会哄人的。秋云挨了打,会向他诉苦。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常趁着屠夫做买卖的时候私会。屠夫有所察觉,那日天黑后,说要出城买猪,次日才回,其实半道杀了个回马枪,正撞上他们丑事。”
那边的秋云拿着帕子掩住唇,眉眼一挑,还真是风情万种。
“老太太,您家这位该去当说书先生。”
陈武取笑道。
“那男人就住在秋云家对面。你派人悄悄去他家灶房里搜,灶台边的夹缝里藏着一件血衣,就是他杀人时候的凶衣,应该是忘了处理。回头记得,再去秋云屋搜一遍,床上有一双刚做好的鞋。那男人的脚奇大,到时候你们把鞋给他试试。”
“五儿,不说了!”
范老夫人也惊住了,想要上前拉住她,无奈锁链太重,没有人搀扶,她一步也走不了。
“我算是服了五姑娘,你还能掐会算。”
“你可以不信。可若是信了,日后或许能混一个‘神捕’的名头。”
陈武自然选择了不信,摇着头走了出去。
升堂鼓,终于被人敲响。
毕瑶嘟囔,“可惜是个蠢才,活该一辈子就当个缉拿。”
陈武信不信无所谓,回头上堂,毕瑶自然要把这事合盘托出。
这么多的细节,本来不在书里。刚才看到那男人,毕瑶突然想起,作者曾为秋云写过一个番外,后头大概觉得这个人物不值得交代得那么细,也就随手删了。
一向努力追更的毕瑶,恰巧看到了这一章。
她也知道,冒失地说出这些,一定会招来怀疑。
不知道“屠夫托梦”能不能搪塞过去。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当她疯子或者妖女也行,反正,现在她只想保住命,她和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