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还没入秋,山里的夜晚也带了一丝寒意。
上京城的那位,也不知是不是已然入睡。
那晚走得匆忙,等到回去,容珩得给她安排个护院的。
别又冒出一个像他这样的,轻轻松松就能摸进范五姑娘的屋。
容珩唇边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笑意。
前头他一直以为自作多情,可那天晚上,也不知谁睡着了,直往他怀里钻……
一声鸟儿的惊鸣,划破了夜空的沉寂。
容珩神色一凛。
“大人!”
两名随从快步走了过来。
显然,他们和容珩一样,都听到了……脚步声。
十几条黑影就在这时,从四下跳了出来。
“娘哎!”
越姑惊叫出来,一把抱住范鼎的腰。
片刻的僵持之后,一名黑衣人开了口,“容大人,王爷已然查到你行踪。他让在下带话,若你当场斩杀范鼎,便可活着回去见他;否则,在场之人,全数杀无赦!”
容珩早就从腰间抽出了刀,却没有举起来。
他确实没想到,庆阳王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容兄,救命!”
范鼎也是没种,被吓到从坐着的小凳上滑了下去。
越姑一边去扶他,一边大声嚎哭。
容珩瞧了他们一眼,道:“王爷何在,下官有要事禀报。”
“王爷就在三十里外的毕丰县。容大人,不要难为我等。你赶紧动手吧!”
那人不耐烦地道。
略想了想,容珩提着刀,朝着范鼎走去。
“容兄,何来杀我?”
范鼎也哭了。
“起来!”
容珩这才想起刀在手上,随手收了,道:“你不是早有意为王爷效命。拣日不如撞日,随我去毕丰县,回头替王爷开几处矿场,王爷宅心仁厚,自不会亏待你。”
哭有什么用。
人想活命,就该学会随机应变。
“容大人,只怕不妥!”
黑衣人还试图阻止。
一道寒光闪过,眼看着黑衣人身后倒下了几个。
容珩方才抽出的刀,瞬间又入了鞘,“要不让本官带人过去;要不,你们先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