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怕,木屑把膝盖硌的出了血。
血珠溢出,被木屑吸进?去,增加了软垫的腥臭味。
巫师零零大作,铃铛声响,唢呐乐起。
穿着早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袍子,蹦啊跳啊,要逼走她体内的狐精之?灵。
足足一天一夜,徐荼被要求不能哭不能吃更不能睡,说只?有如此,狐精才能彻底离开。
而?后她被扔到了杂草房中,睡了足足一周的时间。
六七度的末寨,虽尚不至于称之?为寒冷,但因为潮湿和高海拔,晚上睡觉,是浸入骨缝里的冷涩。
她只?有一件透风的单衣,用稻草盖着身子,但几?乎是惘然。
徐荼记得自己?好像足足烧了四?天,巫师不让用药,说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逼走狐精。
若是她死了,只?能怨姑娘命格太弱,担不起这妖兽之?气。
何其荒谬的事情,可那时候陈广传当真拦住了想要救她的妈妈,硬生生的任由她生病也毫不怜惜。
那是她永远永远的噩梦,是比当年她要被嫁作她人时候的狠,更多了恐惧。
五岁的小女孩,尚且连什么叫狐媚二字都?不懂,就?被冠上了这样的名声。
她只?记得很?多很?多年后,她在电视里看过一个古装电视剧,里面也有这样的桥段,叮叮当当,嘴里呢喃作响。
徐荼第一次在海城发了高烧。
神情恍惚的几?乎说了一夜的胡话。
那是徐又焉第一次,急红了眼,顾不得私人医生赶来的时间,把她抱去了第一医院的急诊科。
现在,也还是这样的他,把她搂在怀里。
徐荼拽了拽徐又焉的衣袖,“哥,我想走。”
“好。”徐又焉瞬时打?横抱起徐荼,看着怀里一张脸惨白的小姑娘,眼眸里的冷光乍现。
若非徐荼要走,只?怕现在他等在这里,已经准备要敲断祁安的一条腿了。
可到底敛住情绪,把怀里的人紧了紧,转身出门就?上了车。
蒋毅等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立刻开车。
徐荼抖动的身体一点点舒缓,可手指还在紧紧抓着徐又焉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会跑调似的。
徐又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耐着心?一点点安抚着,“没事了,我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的手冰冷,是惊吓过后的应激反应,徐又焉抚着,眼神到底是越发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