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这是人无法抵抗的命运。
夜斗当时什么怎么回答她的?
他好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有人记得我,我也会消失。”
一歧日和是他唯一的信徒。
如果日和不在了,他或许会回到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已经决定了要当福神,所以肯定不会像过去一样什么心愿都接受。
那样的话,他还能存在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何必考虑这么多?
“我们不一样。”夜斗的手指在她和自己之间来回。
吉泽圣奈沉默半晌,夜斗甚至要以为她睡着了。
夜斗回过头打算叫醒对方。身后的女生双眸清澈,倦意早已消失无踪。
她摇头答道:“不,现在我们是一样的。”
被世人铭记的是吉祥天。
而吉泽圣奈是因为迹部景吾才出现的。
她傲慢地顾虑迹部景吾会死去,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迹部景吾死去,吉泽圣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样的话,她还不如像夜斗一样再坦诚一些。
像迹部景吾说的那样,先过好人短暂的几十年再说……
呼吸中的玫瑰香味越来越浓稠。
吉泽圣奈没有闭眼睛。太过接近的距离,她能看到迹部景吾引以为傲的光滑皮肤,甚至连他有多少根睫毛都数的清楚。
他也没有闭眼,像是在和她较劲似的,不甘示弱地注视着她。
不仅如此,还非常过分地抢走她的空气。
她觉得不太舒服,刚想抽身离开,他顿时抬起手。
手掌在她后脑张开,指尖深深嵌入发丝内。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下颌。尽管平时悉心保养,指腹仍然无可避免留下了一些极淡的茧,像一支小刷子,不疼,但是摩挲得她痒痒的。
她不怕疼,但是极其怕痒。
呜呜两声挣扎着想要退缩回去,迹部景吾的最后一波攻势来得越发猛烈。
牙尖轻轻舐咬着她的唇瓣,他将她口中的所有氧气掠夺殆尽后,终于松开了手。
吉泽圣奈还维持着侧身的动作,手搭在扶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缓过神后,她先发制人质问道:“你想谋杀神明?”
“……”刚才没有,现在有点想。
迹部景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衣领被吉泽圣奈的手握出褶皱,怎么拉扯都无法抚平。他无奈放弃。
“那你呢?你刚才……想做什么?”他问。
“我不是说了吗?”吉泽圣奈理直气壮,“尝味道啊。”
“你知道——”他拖长尾音,思忖着措辞:“这种尝味道的方法,是有限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