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剑。
李孤飞不太意外,也没有上前。林路深不是个吃苦耐劳能干活儿的人,总得需要有人负担他的生活成本。
电梯在17楼停下,过了会儿后又下来了。
李孤飞牵着博士回到家,距离上班还有点时间。
他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了那条还带着林路深的气息的领带。
博士又汪汪叫了两声。
光看表情,李孤飞没什么情绪。他慢条斯理的,用剪刀把领带一刀刀剪开,锋利的刀刃摩擦着柔软光滑的布料,只发出轻盈的窸窣声。
上班前,李孤飞把已经剪碎的领带扔进了门外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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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路深神经虚弱,从失忆后睡眠就一向很浅。
钟剑没有按门铃。他是来给林路深送些长居需要的生活物品的,直接用密码进来了。
不出所料,地上的行李箱还和昨天一模一样,完全没收捡。林路深说自己之后会收拾,但钟剑并没当回事。
他把那些书囫囵个塞进箱子,拉起拉链后立起来,推到了一旁。
到了每天该给林路深打电话叫早安的时候了。钟剑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只见林路深正蜷缩着睡在床上。
林路深身上裹着昨夜从李孤飞那里扒来的风衣。他神色安然,嘴角甚至还有点翘起,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好梦。
“喂,林姨。”钟剑回到客厅,接通了林曼的电话,“林林还没起床。”
“对。他可能暂时不想回梧州了,说让我把公子给他送来。”
“好的。”
这天,林路深是被客厅里的动静吵醒的。
叮叮当当的,还有人交谈的声音。
林路深迷糊糊地爬起来,有些不耐烦。他揉了揉眼睛,从卧室走出来,一进客厅便眉头一皱,“林曼?!”
下意识的,林路深的目光朝一旁的钟剑投去,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压低声音,克制着怒气,“这是怎么回事。”
钟剑温和地笑了笑,“听说你昨晚又不能走路了。林姨有些担心你。”
林曼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昂贵的西装套裙,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起来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