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从停车场驶出,看方向是去往研发中心的。
这要是能查出问题,简直是活见鬼了。
李孤飞心中冷笑一声,从窗前转身。但与此同时,他又浮起一丝疑惑。
是张鹏举去往研发中心,而非研发中心派人来医院——这说明,研发压根儿不关心纪忻的状况。
又或者是,他们眼下有比纪忻更紧迫的问题需要解决。
“司河博士在哪儿?”李孤飞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医生。
“在那边。”医生指了指,“司博士说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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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进。”听见敲门声,司河头也不抬。房间里键盘的噼里啪啦声连节奏都没乱。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司河余光一瞥,有些讶异,“他们还没到?”
“张鹏举刚刚来了,又走了。”李孤飞说,“研发中心一个人都没来。看样子,他们有别的事要处理。”
“我来,是想问问你。”李孤飞随意抽了把椅子坐下,“那个……”
“纪忻说他在梦里见到了……”李孤飞顿了顿,清清嗓子,“别人。这个报告里能看出来吗?”
“别人?”司河说,“谁啊?”
“你确定他说的是见到,而不是梦见?”
“我特地跟他确认了好几遍。”李孤飞说。
“没有。”司河瞟了眼屏幕上的数据,双手抱臂,斩钉截铁道,“梦见和见到,也许就体感上有时不那么容易区分;但就数据而言,是截然不同的。”
“纪忻的报告里,完全没有另一个人进入的痕迹。”
司河说着,面露思忖,“除非……”
“除非什么?”李孤飞问。
“除非他见到的那个所谓的人,”司河说,“就是系统本身。”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风把没关严的窗户吹得砰砰响。
李孤飞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司河的意思。
一个人的梦境被另一个独立意识进入,就像原本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突然两个人一起开始讲话,这是不可能没有痕迹的。
系统则不然。
系统能链接植入者大脑的芯片,无论是被检查、被禁闭……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将人脑链接入系统,所以这个“梦境”原本就是系统与人共同构建的。
系统无处不在,只是很少现身。
“纪忻有没有跟你说,他梦见了谁?”司河继续问,“系统主动进入植入者的梦境……这种情况相当罕见,但理论上确实不能直接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