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的动作刹那停下,朝门口看去。
祝肴乌黑的眸,因震惊而彻底凝滞。
沈先生!
沈时搴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门外两步远,挺拔的身姿融在夜色中,身后是直升机在半空,螺旋桨的风吹动半人高的野草,也吹动了他的西装衣摆,猎猎作响。
他伸直的手臂上搭着一把重型长弓。
修长的指,将弓弦拉满。
纯金色的箭矢在淡泊的月色下,泛着冷锐慑人的光。
王哥心脏骤停,“你……”
“咻”——
冰冷的弩箭,离弦而去。
带着凌厉的破风声,蕴含摧枯拉朽的力量,直射向王哥,穿透他肩膀的血肉和骨骼,巨大能量让王哥仰冲向后,被弩箭钉在木墙上。
“啊!”
王哥大喊出声,撕心裂肺。
张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拔枪,可还没上膛,一支箭矢已穿透颅骨,整个人无声无息,瞬间倒地。
祝肴完全愣住。
她再次朝门外看去。
沈时搴手握冰寒的重型长弓,一步步走进屋内,室内昏暗的灯光清晰了他俊朗无侑的脸庞,声线如常的散漫悦耳:
“我来晚了,祝肴同学。”
后悔
祝肴眼眶刹那通红。
刚才强撑的镇静,压抑下的绝望和恐惧,都在这一瞬间汹涌地冲击着她。
连续两天奔波,又经历了这一场巨大的情绪起伏,祝肴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掏空了,有种脆弱的无力感。
沈时搴快步走过来,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再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到她身上。
祝肴浑身脱力,往前扑倒在沈时搴的怀里。
王哥扯她的头时,扯掉了假发,她此时一头长发披着,潦草又可怜。
怀中的祝肴头发凌乱,头上有斑驳血迹,沈时搴心疼得紧,想问她哪里有受伤,可话到嘴边,也只轻笑了声夸她:
“美人鱼小姐今日很棒,竟没掉你的小珍珠。”
话音刚落,祝肴红着的眼眶里就哗啦流出一串泪,“我其实想哭的,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