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的心剧烈跳动,脸色越来越白。
十年前,就是在这条小道,这个林子!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抗拒感涌上心头,就在秦晚洲意欲进一步深入的时候,她猛然条件反射般推开他,推得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软软地从树上滑下来,坐在地上,额头细汗涔涔。
秦晚洲定了几秒,缓缓抬手拉上西裤拉链,修长的手指微动,拢上一颗颗散乱的纽扣,整理起凌乱的衬衫。
树枝的稀疏阴影映照在他俊朗的侧脸,神色晦暗不明。
“你在抗拒我?”他的清欲急速退去,声音仿佛淬了冰。
“抱……歉。”她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干涩的声音。
是在抗拒,但不是因为他,是那段深藏心底的难堪记忆,除了林深,谁也不知道。
两人一个静静站着,一个瘫坐在地上树根前,不知道对峙了多久。
江早羽心想,好了,这回搞砸了,不知道苏意尘的债算不算偿还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又悍然撕破协议了。
滴滴。
不远处的车道上响起喇叭声,司机开车来接了。
秦晚洲转身,漠然扔下一句话:“跟上。”
司机开了辆兰博基尼接,车上的气氛冷得跟冰窖一样,两人在后座坐得三丈远,跟牛郎织女似的。
江早羽默默脱下身上他的西装外套,一语不发地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扔了。”秦晚洲目不斜视,眼镜框上微微反射着手机屏幕的蓝光。
“又不是我的衣服,你随意。”江早羽开口。
“靠边停车。”秦晚洲吩咐。
司机莫名其妙地停在了路边,打着双闪。
秦晚洲两只手指拈起衣服,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一把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上车关门。
利落,一气呵成。
砰!
司机在前面缩得跟鹌鹑一样,默默升起中间的隔板,将后座诡异的空气隔绝了。
江早羽轻哼。
又不是她的衣服,随便扔。
回到翡翠谷,她径直去了主卧。
秦晚洲没进来,一会儿后穿着拖鞋去了客房。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确实是她的错,作为乙方,确实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
换位思考,她要是个总裁,面对一个签了协议的前妻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脾气也会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现在在气头上,怎么哄呢。
正迷迷糊糊地躺着,手机响了,苏意尘来电。
“羽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苏意尘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兴奋刺激和违法犯罪的边缘蹦迪。
“好消息吧。怎么了?”她支棱起精神。
“我把孟宴白睡到了。”
“哎哟!牛啊!恭喜啊!铁树开花啊!”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地跟她自己睡到了一样。
“你追了他六年,真不容易啊!果然病中的人最脆弱,最容易拿下。”
苏意尘在那头幽幽叹了口气:“坏消息是,他要报警,说我强~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