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外婆刚说了个开头,在外面偷听的梁问音没忍住,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妈!你怎么能把遗产都留给姜鹿笙?”
外婆冷冷看她:“那是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
梁问音气急败坏地抢姜鹿笙手里装着遗嘱的文件袋,许铖昀和姜知行,一个把姜鹿笙护到身后,一个硬邦邦地拦住梁问音。
两人之间空出距离,梁问音音量拔高:“姜鹿笙,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你好意思拿这笔遗产吗?”
外婆气得攥起拳头,捶打着病床:“问音,你糊涂啊!”
姜鹿笙惦念外婆未了的心愿,和许铖昀过去,半蹲在病床边:“外婆,你刚刚还想说什么,你说吧,我听着。”
外婆却不想说了,闭上眼睛,极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命该如此,都是命啊。”
一颗眼泪滑过眼角。
监视器上的曲线拉直。
外婆去世了。
“妈?”梁问音泫然欲泣的扑过去:“妈!”
……
外婆的后事,是姜鹿笙和许铖昀操办的,姜鹿笙为老人家在淮城风水最好的墓地,购买了一块最风光,最安静的福祉安葬她。
葬礼那天,姜鹿笙又不可避免的和姜家一众人见面了。
那天从医院回去,姜明远和梁问音吵了一架。
他们都不知道一个独居养老院的人,居然能存款一个亿,关键还全部留给姜鹿笙。
姜明远指着梁问音大发牢骚:“都怪你平时给她太多零花钱,她一个老太太花不完就存下来,这么一大笔钱,绝对不能便宜姜鹿笙那个白眼狼!”
梁问音刚死了亲妈,心里正堵得慌:“姜明远,你非要现在说钱的事吗?”
“现在不说,难道等钱被她转移得一干二净再说吗?”姜明远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再说家里的钱,还不都是我赚的?”
梁问音势不两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分家产吗?”
姜明远哑然,低喝:“你别忘了,咱们还欠着一个亿的贷款没还!”
是他想斤斤计较吗?他不想。
他也恨不得当个挥金如土,备受老婆崇拜的霸道总裁。
可是他手头吃紧。
姜明远恨得牙痒痒,痛失男子气概:“有了这笔钱,起码能过渡一下危机嘛。”
梁问音这么一听,不吵了,姜家正在危及时刻,作为当家主母,她得和老公统一战线,共渡难关。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为此,姜明远大出血,在高档饭店订了个包厢,他觉得女婿长得很像有钱人,既然娶他女儿,就得给聘礼。
先前那个许家大少爷承诺五亿,这个也姓许,保不齐沾亲带故,五亿拿不出来,打个对折,也得二点五亿吧?
坐在饭桌上,姜鹿笙已然猜到姜明远心里所想。
【还二点五亿?小心我给你二百五个耳光让你瞬间清醒。】
身边落座的许铖昀微不可察的挑眉,看了看从容不迫的女孩,不失礼貌地回答姜明远的问题。
“回岳父的话,我的职业是,客运司机。”
除了姜鹿笙和姜知行,一桌人都大跌眼镜,姜明远和梁问音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头绪。
姜鹿笙甚感满意:“是的爸爸,他就是个司机,一毛钱聘礼都拿不出来,可我就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要不咱家倒贴吧?”
许铖昀绷紧唇线,深呼吸憋笑,他的老婆,气人的本事真有一套,而且,还很可爱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姜明远则咳咳咳咳咳,险些一口老血喷溅。
梁问音赶紧抚了抚丈夫的后背,训斥:“姜鹿笙,这没你说话的份!”
姜鹿笙乖乖闭嘴,拎了只螃蟹到碗里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