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白找到位置,揪着心翻开一片砖瓦,正好能看到洛璟尘的床榻位置。他正被老果和婢女使劲按住,朱雀在上半身的穴位上挨着施针,洛璟尘的脸上身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左肩上包裹的纱布渗出暗红色的血,每一针下去,叫得一声比一声惨烈。
一个好听的女声难过地说:“别扎了。”
“娘娘,现在不疏通,接下来会疼得越来越厉害,会把王爷……生生疼死的。”朱雀道。
老果道:“娘娘,您去休息吧,属下会照顾好王爷。”
皇贵妃心如刀绞,说:“扎吧,本宫就在这里。”
扎完后,洛璟尘昏睡了过去,朱雀自己长呼一口气,擦了擦手上的汗,躬身道:“娘娘,每隔一个时辰,属下要给王爷施针一次,万一挨不过这七天……”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果然,你也出去吧。”皇贵妃吩咐。
沈茶白心想:“七日断肠散”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向来警惕心很强,谁能轻易让他中毒?
她追上那二人的脚步,老果的武功不差,她不敢跟得太近,不确定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
“他娘的!”院子里寂静无人,老果索性开骂了:“我就没见过白夫人那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茶白:“……”
“最毒妇人心!”朱雀也跟着骂。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自称医术了得吗,怎么连那点毒都解不了!他娘的,一天天扮得跟无辜小白兔似的,冷不丁地给王爷来一刀要命的,王爷瞎了狗眼才看上她,为了保她的狗命连魏武营的军权都交了!”
朱雀在后面冷冷道:“骂她可以,骂我也忍了,别骂王爷。”
要命的一刀?沈茶白纳闷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那把剑曾经被顾青羽碰过,顾青羽可是个用毒高手。
确信了猜测后,姑且忽略那些唾骂,神思停留在最后一句,什么叫“为了保她的……命连魏武营的军权都交了?”
怪不得在皇宫时洛非天的态度前后不一,怪不得自那之后洛璟尘再也没去过魏武营,竟然是……洛非天以自己的性命为要挟,逼洛璟尘交出军权,他竟然交了。
沈茶白的心颤抖起来,意识到这样后,她木然想道:我怎么来了这里,我在干什么啊?
心里一阵烦闷,胃里也跟着不舒服,不知是否因为最近情绪变化太大,连累身体状况下降了,最近总是有胸闷犯恶心的感觉。她没再跟上那俩人,躲在墙角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大概一刻钟,小茉莉居然摇着尾巴过来了,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觉得新奇,自己戴了面具,狗子居然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