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猛坐起来。
陆淮景坐在床边,穿着大红曳撒,身材高挑肩宽腰窄。
清瘦苍白五官俊逸,眼底略有暗淡,不失英俊姿容。
他在此处声息皆无,也不知多久了。
“青棠?”
“是,妾身……沈青棠。”
沈青棠睡得太沉,水红绫寝衣半褪,慌乱的瞪着他。
前世的无耻之徒成了正牌夫君,她还有点心慌。
“昨夜有急事,对不住娘子。”
男人想摸她脸,她下意识闪开。
“夫君言重,妾身无事。”
眼睛带钩儿直往肉里看,手从褥上挪到被子边,极为轻浮。
新婚夜调哄爱妾,清早回来安抚发妻,亏他忙得过来。
怪不得身虚体弱,一副病秧子德行。
沈青棠暗暗唾骂,恨不得立刻守寡。
看她低头不语,男人一本正经讲理:
“我陆淮景娶妻,无需高门贵女,只要贤惠知礼。从今往后,你的事情不要瞒着我,我也尽量不隐瞒你。咱们夫妻间相敬如宾,你说好不好?”
夫君之命大过天,反正他说什么都对。
“妾身遵命。”沈青棠乖顺。
“尽量不瞒你”这话,大概该指小妾何诗儿。
总不会她此刻在外候着,要堵着被窝敬茶?
丫鬟婆子还没起,要真是这样,那是吃了大亏呢。
沈青棠连忙朝外看,透过床架雕花瞟门口,昏昏静静不似有人,
“看什么?”陆淮景跟着回头。
床架雕花是一幅合和二仙图,娇憨顽童模样,多子多福之意。
男人瞬间误会了。
“娘子提醒的对,夫妻最要紧当然是子嗣……”
修长手指探进被里,几乎碰着她的脚。
天都快亮了,他想干嘛?
沈青棠缩成一团。
脚下哧溜一滑,被底雪白的喜帕扯了出去。
她满脸通红,只想快些打发他走。
“妾身要起床了,不要误了时辰。”
“我陪你。”陆淮景漫不经心捏着喜帕。
沈青棠不耐烦,脸上还要乖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