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文章倒还看得,今日这篇狗屁不通。一会儿雨停了,去你书斋看看,读的什么混账书!”
陆淮景教训兄弟是正颜厉色。
陆家勋贵世家传代,祖上武职虽多,正经科举出身的,数三代只有陆淮景一个。
陆老国公早有意在儿孙辈转为文职,是以对次子陆淮明也寄予厚望。
聘请了许多名师教导不说,还令陆淮景多提点弟弟。
他对弟弟的文采功力有些了解。
连着几天的文章都不错,偏偏今天这篇潦草胡诌,定是身旁有了分神的人事。
见他低头不语眼神发飘,陆淮景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秋月就要乡试,若这么写文章,还想中举夺解元?”
话刚出口,他想起陪沈青棠回门时,苏文嗣闹出的笑话。
前世里,苏家那“宰相根苗”中举,还算是自己帮衬的。
中秋月夜宴席嘈杂,沈青棠中了情药,如抽了骨头般酥软瘫化。
将人横抱在怀里时,他就有些不能自已。
偏是那双眼睛,惊慌失措噙满泪水,如同濒死的小鹿。
将乡试题目给她,他只在耳下讨得一吻。
好在今生,沈青棠再无需隐忍丑事,不必羞愤欲死的活着。
侧头看着廊下娇妻,陆淮景觉得,自己虽不算顶好夫婿,还是比前世苏文嗣强上千倍。
这次没有苏文嗣作弊,乡试解元极有可能是淮明的。
陆淮明抿嘴站着,手里捏着狗屁不通的文章,
陆淮明一直对兄长有些怕。
再加上这两天做亏心事,更不敢与他对上眼神。
瞥见沈青棠坐在廊下,与丫鬟盈盈细语,只觉得口干舌燥,平日伶俐丢在九霄云外。
受罚挨骂似得,一声不敢吭。
两炷香的时候,急雨停了。
沈青棠命两个婆子拿着伞,送他们去雅贤书斋。
“少夫人说,这里潮湿阴冷,二位爷要讲书,还是回书房去。稍后小厨房收拾午膳,好了便送过去,二位爷吃了饭再做功课。”
“好。”
“多谢嫂嫂。”
陆淮明躬身抱拳,再抬头她带人已走远。
雨过天未晴,地上绿草隐隐,石台青苔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