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上我同你说。”
陆淮景敷衍了一句,便吩咐预备热水,去浴房沐浴更衣。
满屋人除了她,无不欢欣鼓舞。
翠缕答应一声,提着裙角窜出去,忙不迭叫传话媳妇。生怕再晚一点,仪门就要上锁。
王嬷嬷巴不得一声,支使人领姑爷去浴房,自己喜滋滋张罗着,将大橱柜打开。
崭新的丝缎软褥,月影纱帐幔,恰纱夏凉被,选绣工娇艳精致的,都抱紧拔步床里。
怕夜里躺着热,又寻了一领冰丝簟席铺在床里。
小丫鬟跟着洒香露摆香果,挂帐子铺床,张罗的好不热闹。
“自三朝回门后,姑爷便没往咱院里来,今日算是天开眼,姑爷明白过来了。”
“姑娘别为那些事生气,好生笼络着他点。早早生下嫡长子,才是安身立命根本!”
“……”
沈青棠在妆台前头,看王嬷嬷满脸喜色,不愿扫了她的兴致,勉强笑了笑。
满府都不知道,他们夫妻还没圆房。
沈青棠满以为他对自己是没什么兴趣,没打算有嫡子降生。
可今日他却……
她窘得满脸绯红,比妆台上红麝香珠还娇艳。
陵王妃陆华对她不满,赏赐这个便是威胁。
陆华若想换高门弟媳,就必定要打发了她。
若是生不出嫡子,可借七出无子之名。
若她生了儿女,只怕唯有死路一条!
摸着珠圆玉润的红麝香珠儿,心尖都在打颤。
晚风吹拂窗棂,院里人声嘈杂。
灵安带了两个小厮,把陆淮景的行李送了过来。
翠绾跑进内寝,与王嬷嬷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姑娘家的,休要胡胡言乱语!”王嬷嬷皱眉。
“那传话媳妇亲眼看见的,可不是我说的!”翠绾直摆手。
“什么事?”沈青棠问。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翠绾凑近了悄声回道:“有人刚刚看见,何小娘在外院……”
往后的话小姑娘不好说,脸瞬间红了。
“……何小娘与二公子私会!”
王嬷嬷说完,立刻闭眼祷告。
“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