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瑶眉头紧锁,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厮倒是会胡编乱造。
盯着那人停下的动作,荆瑶不紧不慢的道:“阿婆,他骗您呢,我可不是他媳妇,我乃是有夫之妇,是他把我掠来的。”
谎言被揭穿,苏可为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怒意,而是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搀扶着傻眼了的大娘温声细语道:“阿婆,她在跟你开玩笑呢?我这娘子啊,想来是被那贼人抓走后,金衣玉食过惯了,不愿意和我再过苦日子罢了。”
“这……这样啊?”阿婆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看那慢条斯理咬着烤饼的少女,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贪慕虚荣的姑娘。
且不说穿着打扮,就气度也是不凡的。
奈何她身边的男子是个惯来会撒谎的,胡编乱造的本事更是信手拈来,甚至眼睛都不带眨动一下的,将阿婆哄得一愣一愣的。
“您还不相信我么?”
阿婆当下就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道:“怎会不信你,你这孩子是极好的,阿婆只是担心……你这媳妇心不安定了,怕是不愿意再跟着你了。”
“你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倒不如成全了她,再寻一个就是。”
“饶是她对我始乱终弃,我也不想离开她啊!”苏可为压下嘴角的得瑟笑意,把人搀扶入门。
荆瑶也没跑,她很有自知之明,周围的环境不了解,也不知来时的路,贸然逃走只会激怒了对方。
与其让自己随时随地面临危险,倒不如先顺着他。
“小美人,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折回来的苏可为慢慢凑近她,眼底都是得瑟。
仿佛在说,看吧,就算掉入悬崖我依旧大难不死,不仅如此,你还是落在我的手中了。
“成王败寇,有何可说的?我相信苏公子也不喜欢听一些恭维的假话吧?”荆瑶依旧咬着烤饼,笑得明艳动人。
若是旁边的女子,被一个刺客掳走,最先担心的不是清白就是安危了。
偏偏她在自己面前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样子,眼中毫无畏惧也就罢了,甚至还很嚣张,倨傲。
像极了一只喂不熟的野猫,稍有不慎就咬你一口。
难怪赫连钧这么稀罕她。
苏可为拍了拍手,赞许的围着她转了一圈,“小美人,你可真是对我的胃口,我就喜欢你这目中无人的模样。”
荆瑶心中腹诽,对付这种人果然不能用寻常的套路。
“等这场雪停了,我就去杀了赫连钧,然后带着你离开冀北,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苏可为自顾自的开始幻想起来,“到时候你就能嫁给我了。”
荆瑶没有搭话,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让阿婆相信自己的话,给赫连钧带去消息。
苏可为没对她有什么逾越的动作,甚至单独给了她一个房间。
晚饭时,阿婆开心的给她夹菜,并没有因为苏可为说的那些话而对她心存偏见,反而更加的热情。
“多吃些,这可都是小苏寻来的,要不是他的话,我这老婆子怕是要饿死了。”阿婆说到这里有些伤感的抹了抹眼泪。
旁边的苏可为面不改色的继续扒拉着饭,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阿婆的处境。
这阿婆有两个儿子,干旱没发生之前一家子也是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儿孙满堂的。
自干旱之后,大难临头,两个儿子变卖了所有的家产逃难去了,嫌弃阿婆年纪大了,带着路上是累赘,就商量将她丢在了这里。
阿婆靠着从前就省吃俭用,存东西的性格,地窖里头攒了不少的红薯和土豆,以及一些萝卜,这才勉强能在干旱暴发时活下来。
再加上这四周的人几乎逃的逃,死的死了,没人想到她家中还有这么一个老妪,食物没被抢,这才勉强活下来的。
而前些日子,她外出时,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苏可为。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只是受了皮外伤,靠着悬崖上凸起的石头借力,避免了很多的伤,要不然的话怕是早就死了。
毕竟冀北现在的情况可比不上其他地方,他找大夫都找不到。
荆瑶慢条斯理的咬着手里头的土豆,有些惋惜的朝男人望去,“真可惜,苏公子居然没死。”
“叫你失望了。”苏可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笑着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