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说服她们散了,舒晚晚像是公司开会终于散会了一样赶紧撤离。
偏想到刚才插在花瓶里的红梅,舒晚晚又忍不住想去看看。
转头看三个小娘各自往自己院里去了,舒晚晚这才调转了脚步往园子北面去。
“小娘,瞧着雪又下起来了,咱还是快回去吧。”桃梳劝了一句,见舒晚晚不听,又接着道,“又冷又湿的,回头要是生了病,又得……”
“又得什么?”听桃梳突然住口,舒晚晚倒是好奇起来。
虽然知道自己生病后会有点胡闹,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又得难受了。”桃梳眨了眨眼睛,把没说出口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里可不是苏州那个小院子,若是叫大娘子知道了那些事情,怕是容不得我们小娘。
桃梳虽然不想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寻思着舒晚晚既然不记得,那干脆就当没发生过的好。
“不怕,没那么容易病。”舒晚晚也没往心里去,想着那株红梅,脚步一刻也不带停的。
爷爷奶奶一辈子都住在乡下,别的没有,就是后院的老梅树是十里八乡唯一一株,每到了冬天,她就盼着梅树开花。
可惜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也离开了,打那以后就再没看过那株老梅树。
所以,看到梅花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自己还在那间老屋子里,爷爷奶奶也都还在身边。
可惜,等舒晚晚到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那女子一身雪白,仿佛融进了雪地里一般,更衬得她披散的长发黑得叫人羡慕。
一片鲜艳的红梅下,她那么静静站着,半仰着头看,宛若一幅画卷。
“那是谁?”舒晚晚远远看着,却没认出来。
桃梳探着脑袋看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或许是楚小娘吧。”
那是个生面孔,但从衣着上看不像是女使,这后院之中也就楚小娘没她没见过了。
舒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那诱人的红,抬脚往那边走过去。
听到身后有声音,楚小娘像是被惊吓到了,转头看向舒晚晚时神情惊恐,当即就要走。
“楚姐姐。”舒晚晚开口叫住她,笑得灿烂又亲和,“楚姐姐也来赏梅。”
楚小娘有些怯怯地转过身来,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视线不住地往舒晚晚身上飘。
“扰了楚姐姐的兴致,还望姐姐莫要责怪。”舒晚晚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抬头看向眼前这开得繁盛的梅花,心情大好。
“多好的梅花。”忍不住赞叹一声,舒晚晚看得有些出神。
印象中那株老梅树的花也是这样的红色,只是不似这么花蕾满枝,只有疏散的星星点点。
爷爷过世后,奶奶也不会用电话,就很少联系,某天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却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那时候正值高三,每天焦头烂额刷卷子,觉得浪费时间,语气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