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顾辞便听见?外面有人行礼的声音,但也许是因?为想到?他还在休息,所以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得很,顾辞听到?有人似乎提到?了他的名字,听上?去像是傅言的声音。他还在想怎么傅言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帷幕就被轻轻地掀起了一个小口子。
顾辞与傅言四目相对,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会儿?顾辞居然没有休息,先是一愣,随后便对着他笑,走过去替顾辞掖好被子,放轻声音问道:“睡不?着吗?”
顾辞摇头?,“我睡过了,才醒。”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顾辞并没有什么睡意,睡了没多久就醒过来,然后就睁眼盯着床顶看,一直在出神。如今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守夜以及需要伺候人的下人们,其余人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傅言走到?他跟前,在顾辞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耐心地问他:“要不?再多睡会儿??”他碰了碰顾辞的眼睛,眉眼间是显然可见?的倦意,顾辞看上?去很累,却不?知怎么迟迟都不?能入睡。
顾辞眼睑颤了颤,似是不?太习惯别人的接触,他小声地说道:“有点痒。”
傅言却笑着凑近了他,正对着顾辞,忽而低头?亲吻了他的眉心,语气?宠溺纵容:“好,我轻一点。”
顾辞却奇怪地看向他,提出疑问:“轻一点不?是会更痒吗?”
傅言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询问:“那?我重一点?”
顾辞伸手将他的手弄了下来,严肃地拒绝道:“那?不?许碰了。”
看着他一脸懵懂又认真强调的模样,傅言心简直都要被软化了,他努力按捺住想要再次亲吻顾辞的冲动,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需懂得适可而止,否则会引起反的效果?。
没什么,现在已经很好了。
至少,顾辞没有再抵触他的接近,渐渐地开?始接纳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快睡吧。”傅言将顾辞的手重新放回到?被褥里,把被子给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给风有任何钻进?来的可能性,他望着顾辞,轻声地哄道。
顾辞却看向他受伤的肩膀,问:“你那?里还疼吗?”
傅言微愣,却也知道要是说谎的话,顾辞肯定一听就能听出来,毕竟当时那?些杀手刺伤他的时候顾辞也在场,他老实?地回答道:“有点疼,但是敷完药之?后好多了。”
一般傅言说不?疼的时候就是疼,有点疼那?就是很疼。顾辞自动翻译了这番话的意思,便劝他:“那?你回去休息吧,天就快要亮了。”
“我在这里陪你。”他没有正面回答顾辞的话,只是说了这一句。
顾辞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随后却往里边靠了些,像是哄小孩一般地对他说:“唔,那?好吧,我把我的床分一半给你。”
顾辞还以为傅言跟自己一样做噩梦睡不?着,傅言却只是想多陪他一会儿?,虽然产生了一定的误会,但无疑结果?是良好的,傅言先是怔愣地看着他,尔后听明白顾辞的意思后,便欣喜地爬上?了床榻。